“你是什么人?打听这些作甚?”小哥戒备的打量着他,无声的拧了眉。
“小哥莫怪,实则是我有个朋友受了伤,想来替她拿些药。”安元庆摊开手,神态自若的任他扫视。
“这样啊。”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小哥摆手有些压着火气,“昨日我家先生受了伤,今日不接诊,你那朋友还是等几日吧。”
“受伤?”
安元庆好奇的追问,“不知可有报官?”
“报什么官。”小哥撇撇嘴,愤然斥骂,“先生说了,那贼人有些武功,若是报官惹她生气,怕是我们连命都要丢了!”
“啊?戎城竟有此等贼子?”
安元庆狐疑的蹙眉,沉声追问,“那人可有什么特征?”
若放任这种人在城中游荡,早晚要出事。
他得回去提醒凤熙熙多加注意。
“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夜只有先生一人在这儿。”见他确实不像坏人,小哥这才卸了防备解释,“只是听先生说她右臂受了伤,脖子上好像有血痕。”
右臂?脖颈?
安元庆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小月的伤情,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小月好像也是伤的右臂,她那脖颈上也有一道血色痕迹。
抿了抿唇,安元庆眸光复杂,“小哥,那贼人可是有脸有颗痣?”
“这......”小哥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摇头否认,“没有,先生没说。”
“哦,那就好,那就好。”
默默打消了心底疑虑,安元庆长呼了口气,又与小哥说了几句,这才回了醉仙楼。
既然小哥称没有,那想必一切只是巧合。
但,此际的安元庆却并不知道,昨夜小月带了面纱,那郎中根本就看不到面容,更何谈知晓痣的存在。
......
小月心惊胆战的在院里躲了躲,见安元庆在前堂帮衬后才松了气,正打算找个借口出楼复命,脚步却因骤然响起的脚步声顿住。
小脸紧绷,迅速躲到了屏风之后。
来人带着长刀,正是衙门的人。
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小月默默握住了腰间匕首,眼神阴狠,已然做好了杀出去的准备。
难不成自己暴露了?
凤熙熙报官了?
“凤小姐。”衙役恭敬的冲她抱拳,凤熙熙差人将茶水递上,福身淡笑,“各位官爷辛苦了,小小热茶,不成敬意。”
“凤小姐客气了。”
衙役将茶水一饮而尽,喟叹的赞赏,“凤小姐这茶也是一绝啊。”
“谬赞谬赞。”
场面话说完,衙役正了正脸色,提了正事,“听闻小姐这里遭了劫匪?”
“确有此事。”
将昨日壮汉一事说清,凤熙熙状似无意的向侧边的屏风处扫了一眼,意味深长的扬声,“不过我也不愿耗心耗力的去追那劫匪了。”
“凤小姐的意思是?”
“我是生意人。”凤熙熙笑意不达眼底,“自然是以银钱为重,只要能找回银票,那劫匪是死是活抓到与否,我并不关心。”
“哦?”衙役也着实愣了一下,狐疑的确认,“凤小姐只要钱?”
“对,左右我也没受伤,不深究了。”
“好,那我们有数了,凤小姐只管安心,戎城已经戒严,那银票兑不出来的。”
“多谢。”
为了收揽人心,凤熙熙特意招呼着安元庆叮嘱后厨,将一应衙役都请去了人字号房间用膳。
“凤小姐,这可使不得,哥几个都有官务在身啊。”
衙役故作为难得叹气,可那眼睛可几乎是黏在了饭桌之上。
色香味俱全,撩人的香气钻入鼻尖,口水也一口接一口的咽着,哪里受得住。
“你们替我们戎城抓了多少贼人,若无你们,只怕这戎城遍地冤情了。”
凤熙熙毫不吝啬的替他们戴着高帽,直将几人夸的飘飘欲仙。
“是啊大哥,咱就吃一顿吧,也误不了什么事。”有手下舔着嘴角,贪婪的吸着鼻子心动道。
“就是,大哥,吃吧。”
眼见着领头的衙役有些犹豫,凤熙熙眉眼弯弯间便又加了把火,“而且,这顿饭就是我请诸位的,诸位不必给钱。”
免费吃一顿珍馐?
这下子,几人再不应下可就真是傻子了。
“好好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熙熙将人安顿好,出门之时唤来了安元庆,压低声音危险眯眸道,“去把小月找来,让她进里面伺候。”
眉头一皱,安元庆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犹豫片刻终是没说小月受伤之事,“好。”
见他反应奇怪,凤熙熙暗自留了个心眼,却也没追问。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小月勾出来,其余的都可以往后放。
果不其然,安元庆抿唇将此事告知小月,本以为她会拒绝,可没想到她满口应下,甚至还有些激动。
“安少爷,卤鸡呢?怎么还没好。”
小月心急如焚的踱着步子,不住的催促着,全然不顾安元庆的错愕。
“额,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