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两兄弟。”凤熙熙讥诮的冷嗤,“除了放狠话,一无是处。”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吠,这韩家两兄弟倒是叫的挺欢。
“黔驴罢了。”
谢景尘臂弯处的血迹顺着小臂滑落,于指尖凝成血滴,坠成殷红的花。
“别管他了。”
血腥味虽淡,凤熙熙还是提了心,快言吩咐岳三招呼楼下,扶着谢景尘上楼。
关心则乱,凤熙熙一个不察绊到门槛,踉跄了下堪堪扶住了门框。
“你啊。”
将人揽了回来,谢景尘根本没在意伤处,温声关切道,“小心些,可有伤到?”
“我没事。”凤熙熙看那伤口有崩裂的趋势,赶紧把他的手打落,“你别用这条胳膊。”
“熙熙,你担心我?”勾住她的腰肢,谢景尘向怀里一带,薄唇勾起弧度。
“废话。”凤熙熙懒得和着满脑子都是情爱的家伙掰扯,挣开他就往屋里走,准备去拿自己的药箱。
然而......
“熙熙,疼。”
闷闷的轻唤,凤熙熙心尖霎时一颤,慌忙侧身,急急地去按他上臂的穴道,嗔怪道,“是不是扯到了?都说了你别动嘛,你......”
身前陡然笼下一片阴影,凤熙熙额角被印下一吻。
“谢景尘!”
蓦然怔了怔,凤熙熙一抬头就对上了谢景尘隐隐带笑的眸子,气呼呼的敲向他的脑袋,“你是不是疯了!”
“疼死你算了。”
鼓着腮帮子转身,凤熙熙雄赳赳的抬步,被人又给抱了回来,宠溺的认错,“我错了,熙熙莫气。”
实在是他在韩愈仁那畜生处受了窝囊,只想抱着他的熙熙“求安慰”。
不然,他担心自己会趁着这股子邪火,直接灭了韩家满门。
俩人心有默契,凤熙熙又如何不知这其中关窍。
哄着他坐到桌旁,纤细的指尖捻着软帕轻轻擦拭,娇俏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红嫩的唇瓣轻轻抿着,似是心疼。
心尖似是被羽毛拂过,惹得谢景尘眸光幽暗。
“熙熙......”
放下外袖,凤熙熙红唇勾了勾,抬眸看他,“怎么?”
身子前倾,谢景尘将脑袋埋到了她的发间,闷声道,“无事。”
勾住他的脖子,凤熙熙特意避开了他的伤处,坐到了他腿上,“阿尘。”
顺着她的力道抬头,凤熙熙水盈盈的眸子似是盈着流水,声音落下,没来由的抚平了他的心。
“刚才,委屈你了。”
谢景尘垂着的眼睫颤了颤,没开口。
对自己的血海仇人装弱,任凭对方羞辱,他的确难受。
“再等等。”指腹摩挲着他的后颈,凤熙熙声音柔柔的,“等拿了兵符,将他最后一点价值榨干,我们就送他入地狱,可好?”
脑袋点了点,谢景尘深深的嗅着这令他魂牵梦萦的淡香,“听熙熙的。”
将他安抚好,凤熙熙也估摸着七掌柜等急了,叫来岳三将密室的门打开,七掌柜提剑而出,急声询问,“少主,小姐,没事吧?”
“无碍。”
因着换了外袍,所以七掌柜并不知谢景尘受伤一事,行了礼便坐到了对首下座。
“今日与韩愈仁撕破脸,只怕他已察觉出阿尘的不对劲,日后行事要小心些。”
凤熙熙将茶杯递给谢景尘,后者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冷声不屑,“除了兵符,他一无是处。”
“若是能将兵符拿到,他的寿命便也到头了。”
“少主说的是。”七掌柜向来以他马首是瞻,起身应下,“属下这就派人调查兵符藏匿之地,定能寻到蛛丝马迹。”
“嗯,等你消息。”
将元七送走,凤熙熙便让岳三大开楼门,食客也断断续续的走了进来。
只是与以往不同,这些食客奇怪的很。
“人呢?给我壶你们这最次的茶!”一男人扯着嗓子叫唤,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要最次的茶?这该不会是该砸场子的吧?
岳三赔笑而上,将茶托放下,“这位爷,咱这儿最次的茶是红袍,不知您可喝的惯?”
“爷的事儿你少管,赶紧滚!”
“那不知爷吃点什么?”
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男人啐了口唾沫,横眉瞪眼的斥骂,“滚滚滚,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触了霉头,岳三皱眉咽了气,只得退走。
可随即,事情就有些不对了。
“掌柜的,上茶,要你们这儿最次的!”
“小二!你这的红袍,给我上一壶!”
“来人啊,续茶!”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大厅之内竟坐了半数只要茶的食客,大都翘着二郎腿晃悠,根本不提点菜一事。
客席被占,有不少的常客只能等在门外,面色不悦。
“客官,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您若不点菜肴......”
“爷可不敢吃。”男人嗤了一声,将桌上的筷筒打落在地,言之凿凿的指责,“你们醉仙楼的菜不干净,那菜都生了虫还往回拉,爷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