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家的恐惧近乎刻在了骨子里,韩愈仁紧了紧手中刀柄,想起韩愈兵身上的伤,眼神一狠,挥刀冲了上去。
不过一个照片便将凤熙熙推开。
刀刃闪着寒光,直奔谢景尘心口而去。
“阿尘!”
“啊!”
谢景尘慌乱的叫了一声,侧歪身子,狼狈的躲开一击。
韩愈仁飞速变换招式,再度攻向谢景尘的小腿。
当日凤熙熙称他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他倒要看看,濒死之际,他还装不装蒜!
其实韩愈仁的想法没错,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他引以为傲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将谢景尘逼到绝境,更何谈打破他的伪装。
眼睁睁看着他的脖子在自己眼前晃悠,谢景尘再度狼狈的躲开刀锋,抿唇忍下了向趁势扭断他脖子的冲动,一个踉跄撞到了桌边。
“别,别打。”
着急忙慌的摆着手,谢景尘估摸着韩愈仁的耐心,装作乏力,在他再打过来时狼狈的趴倒,刀刃从臂弯处划了过去,外袍瞬时被血染透了。
就地一滚,谢景尘淡青的长跑上沾了脏污,趁势力躲在凤熙熙身后,眼尾泛红,哆哆嗦嗦道,“熙熙,怕。”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怕了,韩家的两个侍卫甚至嘲笑出声。
可凤熙熙清楚,那眼尾的红意并非惊惧,那是谢景尘竭力压抑着杀意而逼出的血色。
她相信,只要她现在点点头,谢景尘会立刻杀了面前的三人。
心尖最柔软处似是插了一把钝刀,磨得凤熙熙心口生疼。
轻轻抚着他的侧脸,凤熙熙轻声,“不怕。”
转身迎向仍想动手的韩愈仁,凤熙熙望着他刀上的血丝,咬牙道,“韩元帅,光天化日,你想杀人不成?”
那丝丝殷红,他拿什么赔!
“本帅不过是试试这位阿尘的身手。”韩愈仁浑不在意的擦了擦刀,随手将抹布丢在地上,抬脚碾了碾,“不想他身手还可以。”
“今日也叨扰了凤小姐许久,就不再留了。”
韩愈仁本着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念头,绕过凤熙熙企图去抓谢景尘受伤的胳膊,“人,本帅要带走。”
迅速挡开他的手,凤熙熙冷声回绝,“不行。”
额间青筋一跳,韩愈仁脸色阴郁,狠厉的眯了眸子,“凤小姐,你违抗本帅?”
“阿尘受伤了,我要给他包扎,元帅若是想走就自便吧。”
“本帅看他是个当兵的好苗子,跟了本帅,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韩愈仁啐了一口,鄙夷道,“他一个傻子,这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不善与人交际,就不去军营给元帅添麻烦了。”
凤熙熙隐晦的向在二楼心急观望的岳三递了个眼色,后者了然的回了密室,悄悄向七掌柜回报。
凤熙熙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谢景尘见血,她是一定要与韩愈仁撕破脸的。
“凤熙熙,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刀鞘挑起凤熙熙瘦削的下巴,韩愈仁居高临下的晲着她,冷嘲热讽,“你已收了天奇阁的彩礼,还留这傻子在身边?”
“本帅带他走是在救你,否则,天奇阁若知你水性杨花,你们二人都得死。”
傲然撇过头,凤熙熙向后当着他的面靠在了谢景尘身上,成功惹得他脸色铁青。
“天奇阁会如何待我们就与元帅无关,元帅还是回去想象该如何平了天奇阁被抢人的怒气吧。”
此刻的凤熙熙眼神清冷,身形傲然而立,似是凛冬寒梅,散着凌厉。
这与刚才那泫然虚弱之态简直是天上地下。
韩愈仁一愣,惊觉自己被骗,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凤熙熙,你装的?!”
没有与他争吵的欲望,凤熙熙将醉仙楼的大门敞开,清冷抬眸,“不留韩元帅了。”
“凤熙熙!”韩愈仁骤然欺身而上,谢景尘沉眸要出手,被凤熙熙压住,红唇淡淡启开,“元帅看来不想让我入京了?”
提起皇帝,韩愈仁猛冲的身子陡然顿住,脸上本松垂的肌肉越拉越长,一字一顿的逼出声音,“你威胁我?”
“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示弱装的她心烦,凤熙熙淡烟般的黛眉轻挑,带着讥诮的讽刺,“我可以随时反悔不入京城,元帅若是不满大可带着我的尸体去见皇上,看看皇帝会不会治你的罪?”
凤熙熙将他猜的一清二楚,按照他功利的性子,早在自己答应的当天,只怕他就将风声放出去了,就等着得圣心青睐呢,自己这时候反悔,对他无异于会心一击。
果不其然,韩愈仁眼眸紧缩,瞋目扼腕的喘起了粗气,“那又如何,本帅大不了告罪说你染了瘟疫,今日便结果了你的性命!”
“还有你这傻子夫婿,本帅就送你们下去做对孤魂鸳鸯!”
虽然此刻他叫嚣的厉害,但是那双脚是一步也没敢再动。
凤熙熙心下蔑然,索性又加了一把火,不躲不避的看着他,“那元帅动手吧。”
“只是元帅想好后果了么?”
“我如今是戎城商会的会长,韩愈兵打着清官道的幌子私吞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