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你可小心点。”凤熙熙忍着笑看着垂头丧气搬着猪肉的安元庆,戳着谢景尘的胳膊,“这么多猪肉搬下来,他可要来找你的事了。”
“不会。”谢景尘眼睫微抬,神态自若的摇头,“他打不过我。”
说的一本正经,倒是没来由的可爱得很。
掩唇后退,凤熙熙眉眼弯弯的打趣,“我们大将军的演技可不好。”
“连安元庆和余小庆都能觉察到你的不对劲,这样下去你可是要暴露了。”
“我不在乎。”
谢景尘声音淡淡,却在凤熙熙挑眉的视线中轻咳了几下,难得语塞的抿了唇,“我知道了。”
“只是......”
谢景尘垂在身侧地手指紧了又松,反复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轻抱住了凤熙熙的腰身。
“你莫要再如此了。”
下巴搭在肩头,闷闷的声音似是羽毛撩拨着凤熙熙的心尖,透着些委屈的讨巧。
“嗯?”
装作不知的拉长尾音,惹得谢景尘眸光喑暗,惩罚的捏了捏她腰间的柔软,将人牢牢的困在了自己怀里。
“我心悦于你,自是不愿见到你与其他男子言笑晏晏。”
“你啊。”
敲了敲男人的额角,凤熙熙牵着人坐到一旁,软润如水的安抚着他,“我与他只是寻常朋友,就账本一事多谈了几句而已,你这飞醋可吃的毫无道理。”
“不管。”
犯起倔的谢景尘还真有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架势。
凤熙熙只得由着他霸道,只是揶揄勾唇,“若是被七掌柜看到你如此,只怕是要被吓掉半条命。”
虽然抱着她的谢景尘有些不讲道理,但凤熙熙却也没有推他,毕竟她能感觉到,他细小行为背后的缱绻和温和。
俩人又说了会子话,简单的吃了午饭,本想去郊外散散心,可不料刚开门便见小厮面色为难的跑了过来。
“掌柜的。”
大抵扫了眼门口的嘈杂,凤熙熙不动声色的拦住了欲起身的谢景尘,蹙眉沉声,“何事?”
“马掌柜和其他的几个掌柜来了,说是要找您主持公道。”
“什么公道?”
小厮犹豫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开口,“小的听他们说,是跟韩家有关。”
心下猜到了几分,凤熙熙眼神示意后者将人带进来。
......
“各位掌柜请坐,喝茶。”笑意未达眼底,凤熙熙礼节性的给几人招呼了椅子。
毕竟这群黄鼠狼向来是没安好心,都是群惯会拿人当枪使的东西,她可不会上杆子卖乖。
“哎呦,我说凤掌柜,您这还有心思喝茶呢。”马掌柜拍了大腿,长吁短叹的敲着桌角,“哥几个可都要急死了。”
“马掌柜此话何意?”
凤熙熙慢悠悠的呷了口茶,吹了吹杯水浮沫,似是不解,“我听说你们几个商户家里最近可是都进了银子的,哪来的急事啊?”
“哎呦,那点碎银子能抵什么用。”姓刘的商户啐了口唾沫,咬牙道,“我们的棺材本可都投到韩家去了,如今官道上积雪不清,我们怎么回本啊?”
“是啊凤掌柜。”马掌柜那满是褶皱的脸蜷在一起,尽可能的挤出谄媚的笑,“咱们都知道,您和韩家是能说上话的,不若您受累给我们去问问,这官道何时能通啊?”
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凤熙熙心下嗤笑,面上却佯作为难得咬唇,“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这韩家也不是寻常人能进的,我不过是与韩元帅有几分渊源,点头之交罢了,若是说这种得罪人的话,我......”
众商户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琢磨不定凤熙熙的心思。
还是马掌柜率先回神,忙不迭的起身冲着门口嚷了几声,“小二,给我来上一车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我带回去喝!”
“这怎么好麻烦马掌柜呢。”
话虽如此,可看着凤熙熙原本微蹙的眉尖有了几分舒缓,剩下的商户也全都有样学样的叫了起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酒窖里的好酒就全都空了。
进账几百两。
“既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替各位走一遭。”
“多谢凤掌柜。”
几人毕恭毕敬的退离了醉仙楼。
“小狐狸。”
谢景尘修长的指尖描摹着账本上惊人的数字,墨澈双眸盈着和煦,轻声道。
“各取所需嘛。”理所应当的眨眨眼,凤熙熙将账本收好,正想将谢景尘打发回家,却不想看到他已戴好了披风,愣了几息,“你要去韩家?”
她去韩家一为打探,二为找麻烦,若是谢景尘跟着......
“有何不可?”
凤熙熙将他的披风收紧,柔了声音宽慰,“我只是去探探口风,不会有危险,你回家等我?”
但凡提起韩愈仁,谢景尘眼底那闪闪而过的杀意可不是假的,她担心若是俩人对上,韩愈仁会察觉出不对。
“不。”
谢景尘一向听她的话,可这次却一反常态的认真。
“可是......”凤熙熙唇瓣惯性的微抿,还未多言,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