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落水这一荒唐事件后,萧玉书不仅没泡上自己期望中的热水澡,还被冷冰冰的河水泡了个透心凉。
更踏马操蛋的是,萧玉书此前放在竹林里的大木桶不知道被谁给一脚踹坏了。
要是让萧玉书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此等‘好事’,他一定要让那人也尝尝被泡在河水里的好滋味。
“阿——嚏!他娘的,谁在骂老子。”
半山腰的弟子住所中,躺在床上的杨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骂道。
他转头看了眼跟自己一个屋里住的王越,此时王越正点着灯,借着昏暗的光亮穿针引线给穆青青缝制小荷包。
王越那认认真真的模样,一针一线,看的杨华一阵膈应的慌。
于是他翻身坐起,对着王越道:“哎,我说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还使上针线了?”
王越没抬头,道:“青青师妹想要个绣牡丹花的小荷包。”
杨华道:“那关你什么事?她想要叫她自己去缝啊。”
王越没吱声,转头瞥了他一眼,那眼中分明没什么好情绪。
杨华被他这个眼神给看的浑身不舒坦,他语气不好道:“你这样看我作甚?那个穆青青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费心费神的,她跟多少男弟子亲密无间你难道不知道吗?”
王越依旧是低着头仔细绣着牡丹花的花边,他冷冷道:“跟你没关系。”
这话也成功激起了杨华的火气,他嗤之以鼻道:“就你这样的,迟早被穆青青拖死。”
说完,也没管王越什么反应,杨华再次躺了回去,盖上被子侧身背对着王越睡起觉来。
他本是看在王越这人跟自己做室友多年,还有一起欺负时望轩的乐趣,出于这一星半点的兄弟情,好心提醒王越穆青青这个女人本性低劣。
奈何王越偏偏看不出来,就被这个心机女人迷了眼。
既然如此,杨华可就不管他了。
杨华是要成大事的人,那人也是这样提点他的。
过了许久,就在杨华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王越沉闷许久的声音。
因为昏昏欲睡,杨华只听见了声音,没听清王越说的是什么,他迷瞪着眼睛翻过身来道:“什么?”
王越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今日,时望轩这事真的不会有人追究吗?”
杨华把眼睛又闭了上去:“不会。”
王越很是质疑他的笃定,又道:“饭堂里也有从外面河里捞起来的活鱼,吃着也方便,你为何非要故意大老远去顶峰。”
杨华一听就知道王越是什么意思,冷笑道:“不是你摁住时望轩不让他上来的吗?你现在后悔算什么?”
王越顿了下,道:“没有后悔。”
杨华蹬了蹬被子:“我知道,因为穆青青总喜欢缠着时望轩说话,你看着不痛快,这不好心帮你一把,将这小子彻底除掉以绝后患嘛。”
“可是......师尊那边真的不会......”王越迟疑道。
杨华不耐烦道:“哎呀,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别说话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他一把将被子蒙住头,不再听王越说话。
王越盯着床上那团被子,沉思了会儿,然后俯身咬断了多出来的线头,接着熄了灯也上了床。
他不知道杨华哪儿来的底气确信没人会追究时望轩的死,但他知道今日之事定是杨华有目的所为。
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王越后悔了……
折云峰白日就很冷,夜间便更冷。
但好在折云峰的冷是玄天宗上下皆知的,因此折云峰的弟子都会领到内务分发的厚实棉被,里面全是浓密保暖的棉絮。
可时望轩没有,他一进来仿佛就得罪了许多人,不仅领的衣服旧得不像话,连被子也是薄的出奇。
从半山腰的柴房搬到峰顶的小院里已经有个几天了,时望轩还是难以忍受夜间堪比寒冬腊月的冷。
小屋里的暖炉是要靠灵力催动的,萧玉书对此并不清楚,因为他没怎么用过,因此他在给时望轩点燃小暖炉的时候用的灵力少了些。
所以现在夜深了,小暖炉也灭了,时望轩整个人蜷缩在被子怀中搂着那块暖玉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