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赈灾款的魏晟被揪出来了,魏家为了赔罪,不仅归还了那十万两赈灾款,魏峥还额外多加了三万两,一同归还于国库。
.一口气就拿出十三万两白银,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不愧是魏家,财大气粗。
众人感叹不已,不过可惜了那枉死的黄中奎,蒙冤而死,除了只正名之外,害死他的凶手被轻飘飘揭过,还逍遥法外。
不过此事,众臣都心照不宣,谁也不敢再提及一个字。
黄中奎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若不能让真凶以命偿命,再提及也无济于事。
至此,海州府贪污案,就此了结。
可海州府数百万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能不管。
然海州府如今就是个烂摊子,朝中文武百官,谁也不愿意再去海州府。
永宁帝焦头烂额之际,一名臣子出列:“陛下,微臣愿意携赈灾款前往海州府。”
这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在一众而立之年的臣子中,显得十分年轻的样子,是前些年新晋的户部侍郎张程远。
浓眉星眸,看起来一派气宇轩昂之姿。
永宁帝眸光一亮,当即点头:”好,就任你为救灾钦差,携十万两前往海州府赈灾,若再有前车之鉴之事,朕绝不姑息。”
“微臣遵旨。”
……
风卿婈从西安院回来,便看到羽行在备马车,马车后面还拉了一辆载重的架子车。
风卿婈一看那架势,问:“怎么,殿下要出远门?”
“是我们一起。”
少年从屋子里缓缓出来,长发用朱红发带轻拢,眉目含笑,缓袍轻袖,一派舒闲之风。
“去哪儿?”风卿婈有些讶异。
怎么突如其来地要出远门,还得连带她也一起去。
“沿途游山玩水散心,顺道去蜀州,祭奠一下母亲。”少年道。
是了,快三月了,临近先孝皇后的忌日。
当年先孝皇后被葬在蜀地,后来永宁帝来到盛京,说先孝皇后最喜的还是蜀地的三月桃花,便不必将她迁来盛京了,便也没有迁坟。
盛京城中的皇陵里,先孝“皇后的墓碑下只是个衣冠冢,不过此事鲜少有人知道。
“原来如此。”风卿婈点了点头,北冥翊去祭拜先孝皇后,难免心情有时会不好,她陪着一同前去也能宽慰少年。
再则。
蜀地……
那也算是她的故乡啊。
风卿婈眯起眼睛,她大概也有二十多年没有回去了,一时也心生向往。
“好。”于是欣然答应。
二人说走就走,就此动身,盛京距离蜀地几千里,接连赶了七八日路程,风卿婈倒是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掀开马车帘子,辨着方位问:“这不是去蜀州的路。”
虽然有二十多年没有走这条路了,记忆中的大致样子倒是还有印象。
蜀州在西南方向,这是一路往西走,途经几个小郡,中间隔着一条广阔无边的海,为均度海,海州府沿海,便是在均度海之内。
风卿婈恍然大悟:“我们要去海州?”
少年手边放着茶盏,正慢条斯理地沏茶,闻言点了点头:“嗯。”
“去海州做什么?”
“魏晟贪污一事,过于天衣无缝了。”北冥翊言简意赅:“海州府还有与他里应外合的祸患在。”
他斟起茶壶给风卿婈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给她。
风卿婈抬手,少年将杯子放到她手里,他手指轻轻碰到她掌心,又不露痕迹地撤开。
“的确。”十万两赈灾款,仅凭魏晟与那长随,是根本不可能如此滴水不漏地将赈灾款收入囊中的,这里面定然还有人为虎作伥。
风卿婈若有所思,她没有想到这一层。
“若海州府潜藏的祸患不除,此次的赈灾款不定又回落到谁手里。”她深以为然。
也猜到了北冥翊对外为何是打着回蜀地的旗号的幌子了。
此事到底牵连甚广,正踩在了魏家的痛点上,要让魏家痛,却不能让魏家注意到北冥翊才行。
少年之心思深沉似海,竟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风卿婈不由对再次对面前少年的缜密心思多了几分佩服。
走走停停,又往西走了几日,才算到达均度海。
风卿婈站在海边,已经阳春三月,可海风里还带着丝丝寒意。
阵阵海风扑面而来时,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心情却开阔无比。
极目远眺,均度海无边无际,碧水连天,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波浪袭来,海水一波胜似一波,波澜壮阔之景观,令人叹为观止。
码头上密密麻麻地人如虫蚁,皆是要渡海之人。
在海边吹了一会儿海风,一行人回头进了里均度海不远的均度郡一家客栈内休息。
舟车劳顿,风卿婈吃过午饭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之后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叫醒的,她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夜幕降临了。
风卿婈翻身而起,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叫人眼前一亮。
不染纤尘的白衣换成的棕色劲装,满头乌发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