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元嫌弃的咧嘴“嘁”了一声,“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种人,大家分明一起共处过那么多次危机,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如果是我,那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和我信任的人说清。”
沈宴卿好笑地看着他,“那你信任的人里有我吗。”
“勉为其难把你排在第三。”奕元神秘地竖起三根手指,迎着她好奇的眼神他双手环胸故作深沉。
“喂,那前两个是谁啊。”
“秘密咯。”
奕元笑眯眯地挥挥手,连蹦带跳的就像不知疲倦的幼犬,东摸摸西瞧瞧,活脱脱天真的模样。
晚饭过后,就在奕元吵着要沈宴卿带他买栗子酥时,沈寅止绷着张脸愣是吓得奕元灰溜溜扒在门边,水灵灵的圆眼里满是可怜巴巴的乞求。
正细细翻看书卷的沈宴卿终究是抵挡不住奕元的可爱攻势,她无奈地试图跟他商量:“明天我们出府的时候再买好不好,顺便你问问怜芝有没有什么想置办的。”
“有的有的。”奕元如捣蒜泥一样狂点着头,“芝姐说她还想吃熏鸡。”
砰——!
沈寅止毫不留情就关上了门,可过了半晌又许是觉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像话,他又开了半扇门,远远坐在门边也捧着本书来看。
可他的目光却总是被烛光前安安静静看书的沈宴卿吸引,“卿卿,哪里不明白随时问我就好。”
沈宴卿敷衍地应了声,不过是些农时或是山川地势的详解,这些她从前在书院时就已经听了个大概。又翻开几本经史,伴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她不知不觉陷进书中。
烛火摇曳,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低头看向一旁早已燃尽的香,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所幸以前她功课从不懈怠,如今稍加温习她便能领略个七七八八。但唯一让她犯难的是关于实际动手这一项,从前养尊处优她哪里晓得某些器具的用法。
“还有不到一月就是初次筛选,你想要拔得头筹就要比旁人学得更深。而且这种苦差事我想基本上都是些小门小户或者谁家不受宠的庶女才会来试试看,如若你真是里面家世最显赫的,那你更要做得出色才能堵住他们猜忌的嘴。”
见沈宴卿放下了书,沈寅止上前揉捏着她的肩帮她放松。
“明日我就要回大理寺述职,我到时候会派人查查秦家和顾家的联系,要是能查出些他们的把柄那你行事就又有了一份保障。”
他随手剥开一粒葡萄,看着她柔软的唇微微张开一口吞进,他没来由得身体有些燥热。
再喂时他故意手一抖,视线仍聚在书里的沈宴卿并未察觉,那嘴巴直接实打实地吻在了他的手上。他抿唇笑了笑,不等她说话就将那粒汁水有些四溢的葡萄塞进她的嘴里。
“大哥总是想得很周全,算我又欠你一次人情。”沈宴卿哪知身后人什么心思,她只觉得这葡萄甜得实在齁嗓子,“我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要是几句莫须有的闲话就能给伤到一蹶不振的人,那她还是趁早甘心做个笼中雀被人当作玩物来豢养。”
沈寅止眉头微挑,“听起来你很有野心?”
沈宴卿翻页的手没停,淡定地轻哼一声,“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争。”
“卿卿。”他声音忽然低沉,“你从前当真只是个被发卖的奴吗。”
他轻轻摸着她方才吻过的位置,仿佛余温尚在让他莫名口干舌燥。顾锦宁的话一直在他心底盘旋,上午太子最后那番话也令他起疑。他从来都不是甘愿拱手相让的善人,现在也只是碍于身份他不想让她为难。
沈宴卿哭笑不得看着他,“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信任我,难道非要我又蠢又笨,遇事只会哭啼啼往男人怀里钻才符合你印象中的奴婢吗。要知道身处险境眼泪是最没用的,我若是没点脑子和胆识根本活不到你我兄妹相认的这天。”
她的话再次劝服了沈寅止,他像是认同但又像是失落地点点头,过了好半天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又蠢又笨还只会哭的是棠儿,谢氏过分溺爱从不教她为人处世之道,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劝不动她。”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棠儿就算是我拜托给你,就当是还我帮你查案的人情。棠儿她虽娇蛮任性但脑子空空,甚至连书都是在我强迫下才勉强读完。你到时候也别跟她说太高深的东西,她脑沟浅听不懂。”
沈宴卿迟疑着没吭声,那沈家嫡女的确不能给她带来什么价值,与其浪费时间和她纠缠还不如站大街上卖两个瓜实在。
但她也没明着拒绝,“尽我所能,但至于能悟到哪步就看她本事了。不过我记得沈家是不是还有一个次子,怎么我从来没再府上见过。”
“那是沈奚行,当初谢氏大着肚子嫁给了爹,所以奚行也不过比我小四五岁罢了。但可惜我娘生棠儿时难产去世,往后不知是全家愧疚还是见幼女心生欢喜,总之就连奚行那种小王八蛋都对棠儿宠爱有加。”
“至于奚行...”沈寅止迟迟没开口,“爹那时放荡,也从不避讳我们兄弟。奚行长成后也跟爹一样成天只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爹不管家,谢氏又忙着对付爹招来的桃花,自然对奚行疏于管教。”
“日子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