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王妃嘴角噙笑,冷眼看着。
亭子里其余人喝茶的喝茶,吃饼的吃饼,眼前这场姐妹相残的大戏丝毫没有影响她们过节的心情。
留月将板子往江书晚手中一塞,扶着她起来站到江书意面前。
江书晚手抖得直哆嗦,声音颤抖道:
“姐姐,你快向皇贵妃娘娘求饶啊。只要你开口,就不用打板子了。晚儿做不到啊!”
赵王妃冷冷道:
“江贵人,她平日在府里可没少说你坏话,她都没拿你当妹妹你又何必心疼她。”
江书意眼中喷着火,就是不愿低头。
“她不过歌姬所生的贱种,也配做我妹妹!”
江书晚闻言,哭道:
“姐姐,对不住了!”
说着拿起那板子虚虚的在江书意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吓得她呀的一声丢了板子,缩在留月怀里喊道:
“娘娘,妾实在下不去手啊!放过姐姐!放过妾吧!”
“江贵人,你没吃饱饭嘛?”
皇贵妃喝着茶,点评道。
留月捡起板子塞进江书晚手中,一手握住她的手防止她丢弃,另一只手掰过江书晚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江贵人,要转动腰,甩开膀子,那样才有劲!”
江书晚不得不依言,流着眼泪闭上眼睛,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
她难得有这样快意恩仇的时刻,演足了戏码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板子夹杂着这十几年的恨意朝着江书意的脸颊呼啸而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啪的又一声脆响,震得身后的留月都抖了一下。
江书晚闭着眼睛,生生又打足了二十板子才停手。
这二十下打得江书意左右耳膜嗡嗡作响失了聪,脸颊上火辣辣的竟比之前受得那二十下加起来更疼,剧痛连带上她心中的羞辱、愤恨,哇地一口竟吐出了一地的鲜血,眼前黑了又黑,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起来。
江书晚这才一丢手中的板子,嚎叫一声扑倒在江书意的身上,
“姐姐,姐姐,你不要有事啊!妹妹真的不是有意的,妹妹也没办法啊!姐姐!”
江书意只觉眼前人嘴巴一张一张的,面色焦急泪流如注,却丝毫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奄奄地躺在江书晚的怀里,惨不忍睹的嘴巴一张一张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姐姐?你想说什么?王……爷?你是说赵王?”
江书晚高声问道。
身后的赵王妃冷哼一声,
“侧妃,你对皇贵妃不敬,就算是王爷来了,也救不了你!省省心吧!”
话音刚落,只见江书意方才打发走的那个婢女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赵王。
赵王经过江书意身边时,仅打了个眼神,就哈哈笑着冲着皇贵妃行了个礼,十分轻佻地说道:
“这么热闹?这唱的是哪出?”
说话间,赵王妃已经起身让了座,赵王徐徐坐下,伸手勾住了一旁赵王妃的衣袖,绕在手指上卷啊卷。
赵王妃讪讪一笑,嗲声嗲气道:
“王爷,江侧妃行事无状,对皇贵妃娘娘无礼。娘娘实在是小惩大戒而已,没想到妹妹身子这么禁不住事,才打了两三板子,就倒地不起了。”
身边的几位夫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赵王满不在意,冲着皇贵妃一拱手,
“娘娘见谅啊,本王的这个侧妃,呃,怎么说呢,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每次遇着点事情,不是咳得见不得人,就是屡屡犯错。”
说着冲着江书意的婢女吼道:
“愣着干嘛?还不带你家主子下去!”
婢女抖了抖身子,与江书晚一起合力,将江书意从地上架起来。
江书意摇摇晃晃的,一双眼睛从满是期盼渐渐的熄灭成灰,最后只剩下绝望。
她一甩江书晚的手,踉踉跄跄地朝着水榭外而去。可才转身,亭子里的一位夫人就尖叫一声:
“血!她流血了!”
众人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江书意的身后顺着大腿根,已经殷红一片。
“晦气!”
皇贵妃皱了皱眉头,掩嘴别过了头。
江书晚尖叫着拉住江书意,瞳孔震动,
“姐姐……姐……姐!”
江书意此刻方觉腹中疼痛难忍,一坠一坠的,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剥离。她捂着小腹,汗如雨下,顺着婢女缓缓滑落在了地上。
早有候着的太医过来替江书意把了脉,面色逐渐凝重,冲着赵王摇头回禀道:
“王爷,侧妃怀孕一月有余,只是眼下已经滑胎了。”
赵王眉头紧蹙,冲着赵王妃责怪道:
“怎么搞的?她有了身孕,你不知道嘛?”
赵王妃惊道:
“王爷,侧妃把她的江筑小院围得铁桶一般,什么都不告诉臣妾,臣妾上哪儿知道她怀孕去啊?”
其实,江书意有身孕的事情,赵王妃早就知道了,只是在赵王府,她不好下手。今日在皇宫里,她们姐妹两个联手处置了江书意,可有皇贵妃坐镇,赵王实在说不出她什么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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