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心里就数了,他表态道,“我们都听主任安排。” 公社主任满意了,最后调解的结果是,公社另补给前进大队一台脚踏式打谷机,并修理费用,由公社发动机改造的打谷机交由公社管理,日后秋收,根据各个生产队的需要安排。 而前进大队自己的那台还归他们自己,不过,他们秋收已经结束,暂时借给公社使用。 出了公社,马老爷子脸就黑了,这不是不要脸吗?他们大队的机子就成公社的了! 苏长河笑容未改,这不是保住了一台?当初用公社的发动机,他就有这种担忧,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没几天,听说公社支援生产队秋收工作,建设大队首先用上了新型打谷机,而后更是外借给其他公社帮扶工作。 苏长河再次确定了—— 公社主任这个人,得防着! 关于搞蔬菜的想法,也得调整调整,首先,不能单独搞,得放在养殖场下面,能藏多久藏多久。其次,收蔬菜还是得把目光放到山里。 养殖场的第一批肉鸡已经快成熟,关键时期苏长河走不开,能用的只有卫阳,要去山里,他一个人,苏长河不放心,只能再观察观察马祥。 卫阳的这个“小弟”看起来或许能用。 当然,这个蔬菜生意,眼下还只是个想法。 苏月发现她爸最近沉迷于做菜无法自拔,腌白菜、蒸白菜、煮白菜、晒白菜…… “爸您为啥非得跟白菜过不去?再这么天天吃下去,我们都得成兔子了!” 苏长河将腌制好的白菜撒在簸盖上,“才吃几天啊?又不是没做其他菜。” “那今天还做白菜?” “啊当然,”苏长河将簸盖端到院子里草堆上晒,“今晚就吃这个,干菜扣肉!” 苏长河也不想天天吃白菜,这不是没办法吗? 他正在试验梅干菜的做法,以前只吃过,在家做也是买晒好的梅干菜,现在自己动手做,才发现梅干菜也不是简单晒晒就行。 这不,试验过程中,少不得出错,糟蹋的白菜总不能浪费,只好自家吃了。 这次应该没错了,苏长河划拉着簸盖上的干菜,抓了一把,递到闺女鼻子前,“你闻闻,有没有一股梅干菜的香?” 苏月用力地闻了闻,是有股味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她试探地看向她老爹,“不会是发霉了吧?” “去去去,”苏长河一把收回手,“这是梅干菜特有的香!我跟你说啥,你就一厨房杀手,你不懂!” 苏月惨遭嫌弃,她眼看着她爸折腾完白菜,又盯上豇豆,然后又是如出一辙的蒸晒。 没过几天,他突然让苏月去叫老马家人过来吃晚饭,这不年不节的,也没有啥事,老马家人不愿意。 马向华说了一句,“是不是要说盖房子的事?”马老爷子才带着大儿子过去。 苏长河从厨房出来,往两人身后看了一眼,“妈和大嫂没来?” 马老爷子:“啊?不是说盖房子?”他还寻思他和大儿子过来,说完回去吃,女婿手太松,上他家吃一回,都够老马家吃两顿。 “不是啊,盖房子怎么也得稻子种完,今天是请妈和大嫂来试菜的。” 啊这,不是叫他们啊,马老爷子咳嗽一声,“我回去叫她们!” 马老太太和白红梅很疑惑,叫她们来试菜?女婿/妹夫做了啥菜还要人试? 苏长河把菜端出来,一样梅干菜扣肉,一样豇豆焖笋干。 他们家除了他,蕙兰和闺女都是只知道好吃,说不出一二三的人,苏长河只能寄希望于马老太太和白红梅两个掌勺的家庭妇女给给意见。 “怎么样?”苏长河期待地问。 马老太太看见两个菜,第一反应就是,乖乖,这得放多少调料? 在女婿的催促下,她挑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白红梅吃了一口已经道:“好吃!” 马老太太瞥了一眼儿媳妇,这才点评,“肉咸香软烂,一咬就化,吃着还有股菜的清香。” 她又吃了一口梅干菜,“这干菜吸满了油,吃着一股肉味!”老太太夹了一筷子梅干菜凑近了看,“这干菜跟我们晒得是不是不大一样?颜色好像更深一点,吃起来……也有点不一样。” “这就对了!”苏长河一拍巴掌,“妈您不愧是掌勺的,一吃就吃出来不同!你看这梅干菜是不是比普通干菜更香?” 马老太太瞅了一眼碗里的油水,心道:又放肉又放油,还放这么多调料,能不香吗? 苏长河又招呼马老爷子几人尝尝,几人都说好吃、下饭,“要是来一碗米饭,拌着吃肯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