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大白天我上哪喝酒去” 李景隆自然矢口否认,装糊涂的本事他一等一。 “那怎么有酒味”胡观皱着鼻子。 宫里当值的时候严禁饮酒,而且国丧刚过,这时候饮酒可是可大可小的罪过。 “这个”李景隆一指盘子里剩下的火腿,“黄酒烹的所以带着酒味,不信你尝尝” 对于胡观这个人,他一直觉得没那么简单,所以在笼络至己心中也深深的提防。 听他这么一说,胡观狐疑的看了看桌子的残羹剩饭。 “你这伙食不错呀”胡观笑道。 “嗨”李景隆打个哈哈,“就这么点口腹之欲”说着,对外边喊道,“来人啊,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上茶” 外边当值的小太监颠颠的跑来,利索的收拾着,三两下之后献上新茶,拎着食盒走远了。 “驸马爷,你找我有事”李景隆笑道。 “两件事”胡观笑笑,“第一件”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沓银票,轻轻推过去,“上次的事,多亏了贵府” “哪事”李景隆继续装糊涂。 胡观尴尬的笑笑,“曹国公,您能给我留些颜面吗”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李景隆把银票退回去,“不急” 他脸上在笑,心中却在暗道,“这胡观还真是不简单,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抵押典当银子的当铺,背后是我” 当初胡观被毛骧硬生生的敲了一笔,没处筹银子的时候,只能私下把家里的产业给抵押了。抵押一方,正是李景隆家的产业。 “您不急我急本息都在”胡观又把银票推过来。 “您看,推来推去的不像话”李景隆皱眉,低声道,“这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胡观苦笑,“这么大的事您都能忘,曹国公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不是忘,而是根本没往心里去”李景隆笑道,“驸马爷,咱们是朋友不是是朋友相互帮点小忙,还用记在心上吗” 胡观开口道,“看您说的,毕竟数目不小” “数目不小怎么了”李景隆正色道,“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没了再赚,朋友却是一辈子的。人这辈子,吃饭不过一餐一碗饭,睡觉不过三尺宽,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您是我朋友,您帮我花点,您是看得起我” 说着,又把银票推过去,“我得领您的情,谢谢您” 胡瓜愣愣,总感觉这话压根就不对,但是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行”胡观把银票放回口袋,“我回头送到您铺子上,公事公办” 李景隆端起茶盏,笑了笑,“驸马爷,你找我第二件事” “差点忘了正事,你看我这笨脑袋”胡观自嘲一笑,对天拱手,“蒙皇上不齐,在下有了新官职” 李景隆放下茶盏,忙道,“恭喜恭喜,敢问新差事是” 胡观挠头,露出几分迷惘之色,“不怕您笑话,这个新官职,在下听得也是一知半解。皇上说,若是在下想不明白,要找您来请教请教,您定能指点迷津” “跟我有关”李景隆心中一惊,嘴上道,“愿闻其详” “大明皇家宗室资产会计司”胡观缓缓开口。 这下,轮到李景隆发懵。 “这是什么衙门”李景隆心中暗道,“皇家宗室资产会计莫非” 胡观继续解释道,“皇上单独拿出一笔钱,让在下管着,说是大明皇室的私产。” “嗯”李景隆心中又是一惊,赶紧问道,“多少” 胡观看看窗外,见一个人影都没有,低声道,“只有你我二人能知道啊” “我的为人你还不放心吗”李景隆把耳朵凑过去。 “一千五百万银元,现钱”胡观说着,咽口唾沫,“都在大库存着呢,我随时可以清点盘查” “嘶”李景隆心里倒吸一口冷气,“皇上的私库有这么多银子吗还真备不住啊老爷子的私库如今也是皇上的了,还是那些藩王们抄没的家产” 随即,他脑中又浮现出一个问号,“这官职,和我有什么关系”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胡观继续笑道,“万岁爷还说了钱呢,放着是死物,只有流通起来钱生钱才是正道。万岁爷还说,将来皇族的人越来越多,不能都指望朝廷,皇家的产业最好是都能有些进项,自家人养自己家人,天下百姓也能减少一些负担” “皇家产业”李景隆又心中暗道,“皇家有产业呀那么多皇庄田产,京城里几条大街都是光禄寺名下,每年收的租子都送入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