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田” 李景隆斜了夫人一眼,“泗州淹了,全完了,死的人海了去了。灾后安民重新安置,保证他们的生计,还要征调民夫治河。这时候,咱家手里还掐着那么多地,那么多人,还跟人要租子,你觉得合适吗” 邓氏攥紧手帕,“可是,没道理就这么” “现在交,是功”李景隆正色道,“皇上不会亏待咱们,现在吃小亏将来占大便宜。若还掐在手里当没看到将来,要吃挂落” 说着,挥手道,“儿子那边你去说,他名下的地,也交” “咱家那点地,算的了” “让你交你就交,哪那么多废话”李景隆怒道,“头发长见识短,咱家交了旁人交不交这么多家放在一起,那是多少地一万亩地就能安置两千户灾民,十万亩呢” “这不是多少的问题,这是觉悟,觉悟你明白吗这是急人所难,这是为国分忧,这是以身作则,这是表率” “行行行,交”邓氏赶紧打断李景隆,“你龇牙咧嘴跟个獾子似的,你要吃人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低声道,“我娘家在泗州也有不少好地呢交不交” 她爹故宁河王邓愈就是泗州人,早先为投奔老爷子的时候就是一地的豪强,组织团练对抗元朝官服抗捐抗税,亦兵亦匪。 邓愈贵为大明开国六公,泗州的老家就是他的大本营,名下的地多了去了,比他李景隆家只多不少。 “邓平早想到了,还用得着你操心”李景隆白他一眼,然后叹息一声,“可惜了,早些年就该弄到自己手” “德行”邓氏推了李景隆一把,然后有些揪心道,“我娘家这些年,就靠着泗州的田产出息维持着,往后没了进项,日子可怎么过” “穷不了”李景隆咧嘴一笑,“邓家是在泗州有人脉,大灾之年,出头的就是有人脉的人”说着,摆手道,“快去,赶紧地契吾的都找出来,再给我准备饭,我吃了好进宫去” “你干脆直接住宫里得了”邓氏白他一眼。 “嘿嘿”李景隆坏笑,“进宫舍得爷这杆银枪” “滚” 哗啦啦,大雨瀑布一般飞流直下。 阴暗的牢房中,那狭窄的方寸小窗中,不断有大片的雨水飘落进来。 地上的茅草已湿了,可辛彦德站在窗下却是分毫未动。 他静静的看着那方寸小窗,看着外边的暴雨,脸上犹如石化,可眼中满是凄苦。 随后,他拿起一根茅草棍,沾了点水,开始在墙壁上书写。 “农人盼雨润春苗,不想天公乱作妖。瓢泼大水九天落,人间尽是苦嚎啕” 写完,丢棍。 辛彦德看了看,猛的用袖子擦拭,嘴里骂道,“天生就不是诗才,乱作诗作甚没良心混账,你个没良心的混账还有闲情雅致写打油诗,你良心狗吃了” 哗啦,外边锁链响。 辛彦德转头,看着牢房的铁门,“谁”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邓平当先而入,他身后一人披着斗篷,缓缓进来。 “皇”瞬间,辛彦德泪流满面,跪地叩首,“皇上,泗州百姓苦啊” ibiq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