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我殿下,回头爹听见了,定然要大嘴巴抽我” 朱高煦憨厚的笑着,丝毫没有王子皇孙的骄纵和傲气。 “礼不可废”傅友德坚持说道。 “傅老哥,啥礼呀你都快那啥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干啥”蓝玉在边上开口说道,“他娘的,不是我托大。咱们说句不好听的,当年没咱们这些人脑袋别裤腰上卖命,他们这些小的,能落生下来就是王子皇孙” “你嗨”傅友德叹息摇头,“小二呀,你呀,让我说啥好”随即苦笑道,“这等话,也就你敢乱说” 朱高煦笑道,“蓝帅说的是实情,在两位老帅面前,我就是个晚辈” “你看”蓝玉笑道,“这小子多明白事儿”说着,又道,“你爹把鞑子的队给吞了” “也不算吞,鞑子带队的万户直接降了”朱高煦笑道,“我爹全部收入麾下” 顿时,蓝玉脸上笑容消逝,“全收入你爹麾下那意思就是,你燕藩的私兵” “阿”朱高煦木讷的点头,“对呀,我家的骑兵这一仗都打得差不多了,十成剩了三成。现在正好这些鞑子的骑兵,可以补充进来” 说着,又道,“当时有人和我爹说,不受降,直接把这些鞑子都坑杀喽我爹说打仗的时候各为其主没办法,但人家投降了再杀人不是英雄行径。” “多少”蓝玉追问,“多少鞑子降了” “一万二”朱高煦说道,“都是骑兵,人人都带着战马。我爹还说了,等彻底打完了这仗,就可以带着这些人,把他们部族的人都召集起来为我所用” “嘿嘿”蓝玉忽然咧嘴一笑,“你爹还真是好谋划”说着,目光扫扫朱高煦,“你这孩子呀,够实诚” “我只跟您实诚”朱高煦又笑道,“鞑子的后队降了,我爹让手下先锋继续追,如今鞑子那边正拼命往东边跑” “嗯”一直没说话的傅友德突然诧异开口,“东边为啥往东边赶他们仗打到现在,还追他们干啥直接扑上去咬住,然后平保儿的骑兵从侧翼合围就是了,还往东边赶,过了柳根堡,鞑子就窜出去了” 傅友德说所的柳根堡,正是李景隆驻军的地方。 “东边谁在那边堵着”蓝玉目光深沉,问道。 “李景隆那小子”傅友德沉声道。 “嘶”顿时,蓝玉觉得有些脑仁疼,“怎么把他放那儿了” “那放哪儿”傅友德苦笑道,“平保儿给我这传信说,皇太孙让他带着李景隆出兵。他思来想去,带着吧,万一出点事不好交代,再说了那人弄不好是个累赘。不带着吧,有说不过去” “所以呀,平保儿就选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李景隆驻军生怕他李景隆觉得差事轻松了,还特意出言恫吓一番” “坏了”说着,傅友德一拍大腿 ,“那再这么撵下去,鞑子四处无路,就只能从李景隆那边突围。那小子不是个吃好草料的,到时候怕是要坏事” “鞑子从撤的时候,就选的是那边”蓝玉紧紧咬牙,开口道,“鞑子一个万人队投降了,燕王那边沾沾自喜。殊不知,人家鞑子这功夫已经走远了。看似是咱们在追,实则是人家脚底抹油,往死里跑呢” 傅友德也一脸郑重,琢磨着开口说道,“真要是让这些鞑子蹿出去了,咱们这帮老哥们,可真闹个没脸儿” 朱高煦看他二人脸色凝重,想了想说道,“两位,我爹说了。就算鞑子跑出去也没事,正好他带着大兵在后面来个犁庭扫穴,沿途见着的部族,直接都给拔了” 闻言,蓝玉和傅友德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他们就这么安静的坐着,直到朱高煦退出军帐,二人的眼神才多了些交流。 打了一辈子仗,他们都知道,朱高煦口中所说的,燕王带着大军沿途扫荡有多不靠谱。如今寒冬腊月,没等找到敌人呢,自己这边先冻死了。而且战线拉得越长,后勤越是吃力。 再者说来,朝廷也不允许,二十多万大军在一个藩王手里,被他呼来喝去的指挥。 许久之后,蓝玉缓缓开口,“养寇自重” “燕王没那么糊涂”傅友德道,“鞑子杀了他那么多人,他的性子定然要斩尽杀绝” “正是因为他的人死伤惨重,才要养寇”蓝玉低声道,“若我是燕王,也是如此。”说着,忽然冷笑,“鞑子没威胁了,我手底下人也死绝了,朝廷动我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若是鞑子还在,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小二”傅友德沉声道,“这等事,不是我等臣子可以随意揣测的再说” “老哥”蓝玉冷笑开口,“换成你我,也是一样” 傅友德想想,低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