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哪天,就为国身死” “若真那样,臣就绝户了呀”常升大哭道,“臣知这孽子做下祸事,不罚不足以服众,不罚不足以正国法。可臣殿下留他一命吧臣打断他的腿,让他今后再也不能出家门,殿下” 咚咚又是两个响头,“看在臣念在臣 见自己亲舅如此,朱允熥心中哪能好受 “亲情也好,功劳也罢,可都在国法家规之下”朱允熥看着他,“舅舅,你做差了,也说差了” 其实,常升就不该来求朱允熥。他应该求的人,是老爷子。 配享太庙的功臣之后,老爷子或许会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给他一条活路。毕竟,常遇春早死,对大明有功无过。老爷子对死人,一向比对活人宽容。可求到朱允熥处,只会令他为难。 “殿下,臣不求您还能求谁”常升重重叩首,御阶上落下血迹,带泪开口,“殿下熥哥儿,舅舅求你,还不成吗常家没多少男丁,舅舅已经年纪大了,再难生养啦” 这一声舅舅,让朱允熥想起,当日在朱标灵前,他主动对常家兄弟喊的那一声,舅舅 他仍记得,那一日两个舅舅,握着拳头站在他身边,宽慰他鼓励他。并且,用戒备的眼神看着,那位名义上的太子妃。 他仍记得,那一日他去祭拜生母时,常升在马车中,跟他说过的话。 “对大位,你若不争,常家愿做富贵闲人。你若争,常家愿,家破人亡死于沙场” 朱允熥的目光柔和许多,“来人,扶开国公坐下”说着,继续宽慰一声,“你且坐下,好生平复下心情,孤带你去见皇爷爷” “殿下”常升眼中升起几分希望。 “活罪难逃,孤可以不计较他说的那句,是皇太孙的表弟如何。但侮辱朝廷命官,国法不容”朱允熥继续道,“且,你家这个老二,不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日后只怕,还会再犯” “孤,容得了一时,容不得一世” “畜生,还不谢恩”常升见事有缓和,对儿子喝道。 常远自然连连叩头,额头血流如注。 “没出息的样子,你在酒楼里那股趾高气昂,天王老子都怕的劲头哪去了”朱允熥心中厌烦,嫌弃道,“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真想做谁都惹不起的常二爷,边关军中哪里去不得偏偏在京师中,窝里横。出了事,还要老父出来求情” “没有常家,你什么都不是窝囊废” 朱允熥骂了几声,眼角瞥见王八耻带着朴不成站在门口。 “去偏殿候着”朱允熥对常家父子说道。 常家父子赶紧起身退下,常远或许是被他爹打得狠了,抑或是吓的,几下都没站起来,身体虚弱。 朱允熥招手让朴不成进来,“老朴,何事” “奴婢叩见殿下”朴不成先是郑重的叩拜,随后说道,“皇爷,有口谕给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