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开始仔细回忆艾先生对他的“教诲”。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问的,与长文当然无关了。”郭图一边谄媚地笑着,一边捏着拳头,心道陈群这厮真是阴阳怪气,我心里想着又没有说出来,你这么刻薄做什么,真是欠揍。
钟繇今天晚上跟几个姬妾锻炼身体到很晚,这会儿才刚刚睡下,听说有人半夜来访,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听说来人是郭图的时候,他更是直接翻白眼差点晕过去,坐着半天无话可说。
“这是你自己问的,硬是要我说的,之后如何,与我无关。”陈群冷淡地道。
那人也看着郭图,疑惑地道:
“足下莫非是郭公郭公则?我叫高柔,字文惠,在河北见过郭公一面。”
只是此事我一定会据实报给徐将军,还请郭公莫要见怪。”
他当即脸色阴沉,但仍旧是点点头:
“好说,我护送郭公去钟军师府上。
郭图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是高干的族弟,顿时满脸堆笑。
郭图打听到了钟繇所在,入夜后,他悄悄向那边蠕动过去,然后……
这种事还得找自己的兄弟问问才好啊。
我来的时候元才说伱去蜀郡,怎么会在此处?”
想来想去,钟繇还是最终咬了咬牙,将他的宠妾唤到身边,又让她把一边的胡床拿来。
小妾狐疑地端着胡床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低声道:
“主人,这是作甚?”
钟繇指了指自己的头,低声道:
“给我打!”
“啊?”小妾吓得手腕一抖,胡床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她也赶紧伏在地上颤抖着道,“主人,是不是奴婢服侍不周?
主人不要动怒,奴婢担当不起啊。”
钟繇叹道:
“你打就是!下手有点分寸,一定要打出血,再……再给我随便包一下,赶紧动手!”
“奴婢,奴婢不敢啊!”
“我让你动手就动手!不然我打死你!”
小妾无奈,只好颤颤抖抖地举起胡床,闭起眼睛在钟繇的脑袋上用力一磕。
钟繇只感觉一阵剧烈的痛楚,眼前金星直冒天旋地转,头上隐隐渗出鲜血来,小妾吓得摔在地上大声哭泣,全无半分人色,又赶紧颤抖着扯下一块布,轻轻把钟繇头顶的伤口包好,钟繇头顶出血不少,登时把那布都染成了一片鲜红。
“主人,你这是做什么啊?”小妾泣不成声。
钟繇一手拿着铜镜,一手举着烛火,仔细查看着头上的伤口,他满意地点点头道:
“不错不错,下手真好。
别哭了,扶着我去见贵客!”
“主人,你,你这伤……”
“嘿,我都说了是你打得好。”钟繇自信地道,“这次你立下大功,日后我定要赏赐!”
·
郭图在钟繇大宅的前厅等待,钟繇一直没来,他背着手急的走来走去,心道钟繇这厮从前就缠绵温柔乡,我星夜过来这厮会不会生气,一怒之下不想见我了。
哼,这么小气,这个老色鬼。
他又原地转了几圈,身后传来了钟繇虚弱的声音:
“公则!”
郭图霍得一下转身,抱怨道:
“元常,不是我说你,你这缠绵……呃,你,你这是怎么了?”
此刻的钟繇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头顶用布包裹,隐隐渗出鲜血,走路更是踉踉跄跄,那模样真是要多悲惨有多悲惨,要不是身边有个小妾搀扶着,此刻钟繇只怕都走不成路,那小妾也是一脸惶恐,满脸泪水,吓得郭图赶紧上前搀扶。
“元常!元常你没事吧!”
“哎……”钟繇长长地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颓废地坐在座席上,苦笑着看着郭图道,“这副模样,本来是不想见你,可,可你来了,我又能如何……”
“哎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万万不知道你,你成了这副模样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说了莫说了,都是一些丢人的事。”
郭图一下就明白了,他满腔悲愤,痛苦地抓紧钟繇的手掌,叹道:
“好好好,我,我都知道了!”
定是徐庶那鄙夫!
那鄙夫强令元常做吕布的仆役,元常品行高洁,定然拼死不肯,以至于遭到了这般毒打!
啊,外人都还不知,还道徐庶那鄙夫礼贤下士,原来竟是这般模样!
钟繇摆摆手,惨然一笑:
“莫要多想,不过是偶然磕碰,我……哎,公则,你啊,还是喜形于色,这样不好。
此处又不是河北,如此模样,哪有高士之态?”
郭图擦了擦眼泪,痛苦地道:
“我,我知道了。”
呜呜,元常真是个好人啊,现在还想着我。
他定是怕我知道了此事与徐庶争吵被那鄙夫所害,所以才这样劝我!
他点点头,正色道:
“元常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会据实说给本初!
只要本初尽起大军,不日即将杀到雒阳,救诸君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