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和焦触对东阿的进攻一直十分顺利。
宋宪和鲁肃尽管相距不远,可他们才一千兵马,完全不敢发动进攻,只能在远处敲锣打鼓制造声势,颜良一开始还小心观察一下他们的行动,后来发现他们完全没有威胁之后已经开始放心大胆地进攻东阿。
只要占据此处,袁军就会在兖州黄河以北的土地占据一个重要的立足点,颜良和焦触都非常欢喜,这几天加紧攻势,希望能早点拿下东阿,为袁绍军立下汗马功劳。
前几天焦触听说吕布趁着他们攻打东阿出濮阳攻打冀州,这让焦触彻底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招啊。
声东击西,不过如此,怪不得这个宋宪只敢在这虚张声势,现在就是我等建功的机会。
焦触之前还有点畏惧,这下彻底放心大胆。
经过十天的围城,城中的毛玠感觉自己仁至义尽,按照之前提前知会吕布的,毛玠已经准备放弃抵抗,开城向焦触投降。
焦触欢天喜地,但接下来有個问题又把他给难住了。
毛玠要求投降之后不得抢掠城中的百姓和财物,焦触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但颜良听说这件事之后非常不满。
“我等顶风冒雪南下苦战,毛玠守不住投降,我等不屠城已经是格外恩赐,当尽掠城中财物,岂能任由他们拿捏。”
焦触皱紧眉头,方正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子善,休得胡言!你也是领军为将之人,当以大局为重。
东阿重镇乃我军南下之根本,我等又不是要抢掠一番便放弃此地,若是随意劫掠,与曹孟德有什么区别?”
颜良脸上露出一丝桀骜之色,冷笑着道:
“伯逢,我军奋战是为了何事?
诸君开口大道,闭口德行,可我军士卒奋战十日,没有粮钱,我还如何领军?
告诉毛玠,识相的开城之后把所有的粮钱都交出来,我自欢喜。
若是不肯,我等大掠一番又能如何?
又不是我冀州治下,严守军纪不肯抢掠如何带兵?”
颜良之前为了鼓舞士气约定好攻破城池之后可以放手抢掠三日,这会儿说投降就投降那我手下士卒的赏赐可怎么办?
于是颜良不听焦触劝告,继续围城。
这下毛玠的火气也上来了。
什么意思呢?
我都准备投降了,你居然还这么给脸不要脸,这就别怪我了。
毛玠是兖州本地人,为人清廉道德高尚,他投降的唯一目的就是保住兖州老乡的性命。
见颜良居然如此大言不惭,他索性咬牙拼了,不投降就不投降,我就不信你颜良能把我东阿的城墙给生啃开!
焦触知道袁绍这是有意栽培自己的心腹爱将颜良,可颜良的表现实在是让焦触上头,于是他抓紧给袁绍写信,让袁绍亲自写信来管管颜良。
他书信派人送去东武阳在,之后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心道袁绍这么要面子的人肯定不能随便准允颜良这般猖狂无度。
焦触耐心等待了几天,使者终于来了,他见使者的脸色非常不好,心中不禁一沉。
“怎,怎么了?”
难道出什么事了?不至于啊?
那使者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袁绍表焦触为兖州牧,董督兖州诸军事。
焦触听到这个消息登时胸口一热,一股难言的喜悦占据了他的胸口。
他一脸惊喜地站起来,兴奋地道:
“当,当真?我,我焦触何德何能,将军居然如此赏我?”
袁绍现在治下的兖州只有小半个东郡,搞个兖州牧属实是有点犯蹭了。
刺史和州牧都是分管一州,可权力差距极大,能以州牧自居那就是一方诸侯,这说明袁绍对焦触最近的作战极其信任、非常满意,甚至见微知著了解到了焦触的能力,立刻提拔他为兖州牧。
这是焦触绝对想不到的事情!
焦触鼻子一酸,眼泪滚滚而下。
“将军居然对我如此信任,过蒙拔擢,触惭愧!
我要,我要亲自过河,向将军谢恩!”
使者尴尬地道:
“呃,过河就不必了。
东武阳有小恙,此间诸事有劳将军了。”
“哦?有小恙?”
“呃,其实就是东武阳生叛,使君后路已被断绝,请使君千万别渡河回东武阳,赶紧想办法去青州吧!”
焦触:……
我……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焦触差点直接被气的翻了白眼。
好啊,莪就说为什么突然提拔我当兖州牧,原来在这摆着呢!
焦触仔细询问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地还要糟糕。
郭图攻打吕布不利,前军五千被杀得大败,全军损失殆尽,而东武阳发生兵变,淳于琼逼反了臧洪,导致后方一片大乱,袁绍被迫逃回冀州,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
哦,逃跑的时候袁绍还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支军队丢在黄河以东,可前有臧洪堵截,后有吕布麹义刘备的追兵,袁绍是无力也不敢在东武阳等待焦触汇合,也只能将焦触抛弃。
但是袁绍是个要面子的人,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