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云天落马,楚怀亮这半年过的都是提心吊胆,漂泊不定的日子。
阕歌不能待,只能在北周和战殇边境活动。
且上次还不幸被银甲军所俘。
幸好他之前和曲郡王有过合作,得益于他的暗中操作,才侥幸从监狱逃脱。
可如今在战殇境内,通缉他的皇榜贴得满大街都是,他的日子更是举步维艰。
若今晚招供,便能恢复自由之身,且阕歌境内的亲人也能全部免责,此事对于他这个已经流亡半年的人来说,诱惑巨大。
他十分心动。
孟雨见他表情已经有些许松动,趁热打铁道:
“楚怀亮,只要你能说出同党,本宫当着众军士的面,向你承诺,对你之前所有行径既往不咎,从此以后,恢复你的自由之身,你甚至可以回阕歌探望自己的亲人,本宫绝不会阻拦。”
楚怀亮嘴唇蠕动了一下,满眼都是对自由的渴望。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好想将此事和盘托出。
不过当他瞥见宁珍珠和曲幽兰那要杀人的警告眼神时,理智瞬间回笼。
从和这两个女人合作时起,他就深刻明白,她们根本不允许他背叛。
哪怕今晚他招供,将这二人拉下水,她们背后的家族也不可能放过他。
到时候他即使已经是自由之身,仍然逃不过被宁家和曲家暗杀,死于非命的下场。
但若现在守口如瓶,虽然孟雨不会放过他,但藏在她身后的势力还是可以继续对付她。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孟雨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命。
宁珍珠和曲幽兰这两个女人,定不会让她好过,她一定难逃她们的手掌心。
借这两个女人之手,他的仇也算是报了。
权衡利弊后,楚怀亮觉得,与其现在图一时的贪念,说出真相,落得个被几方势力追杀,最终死于非命的下场,还不如不说,保全宁珍珠和曲幽兰。
孟雨今晚杀了宁珍珠这么多私兵,她定会让她血债血偿。
想到此处,楚怀亮叹了口气,道:“雨公主,我没有同党,今晚攻打观音庙的,全都是我自己的手下。”
孟雨眯起眸子,盯着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楚怀亮,道:
“楚怀亮,别说本宫没给你机会,你若现在说,从此以后便能恢复自由身,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若你不肯招,等关进大牢,狱卒的酷刑也会逼着你招供,到时候本宫的这些承诺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她十分清楚,若楚怀亮现在不说,关进大牢后,宁珍珠和曲幽兰有的是机会,让他永远闭嘴。
楚怀亮看了眼孟雨身后的宁珍珠,无奈道:
“雨公主,我确实没有同党,这些人,全部由我一人集结,要杀要剐,悉听君便。”
宁珍珠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将指间原本蓄势待发的梅花针,悄悄收入袖袋的暗匣中。
曲幽兰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孟雨原本也没有十足把握,楚怀亮一定会招供,此时倒也不是特别失望。
她今晚将觊觎她的阕歌乱党,伙同宁珍珠的私兵,悉数歼灭,已经收获不小。
相信经此一事,宁珍珠和曲幽兰下次想要对付她,也不敢贸然用刺杀这种明面上的手段,她现在对这二人满是防备,后宫已经慢慢变成她的天下,她要扳倒她们,多的是机会。
想到此处,对一旁的银甲军首领道:
“潘将军,先将人带下去,关进天牢,派专人看守,不能有任何纰漏,若这次再被他跑了,你们就等着承受陛下回来之后的雷霆之怒。”
“是。”
等银甲军从院里退下后,太后看了眼天色,对孟雨道:
“皇后,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消停了,你还怀着身孕,不宜太过劳累,赶紧回屋去睡一会,哀家会推迟明日回宫的时间,等咱们休息好了再走。”
“好,母后您也是,早点休息。”
孟雨毕竟怀着身孕,经她一提醒,突然觉得又累又困,眼里显出一丝疲惫。
太后忙对一旁的琥珀道:“快,扶皇后下去休息,看把人累的。”
待孟雨回屋后,太后对一旁跟着的青英道:“青英,陪哀家到外面去看看。”
“是。”
青英扶着太后,来到观音庙的西大门。
这里是战役最激烈的地方,所到之处,黑衣人的尸体躺了一地。
银甲军正在有条不紊清理战场。
银甲军首领潘将军一看太后过来了,忙上前施礼,“卑职参见太后。”
“免礼。”
太后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蹙眉道:
“潘将军,今晚的乱党,究竟是何来头,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潘将军迟疑片刻,道:“回太后,今晚的乱党,着实有些蹊跷。”
“怎么讲?”
“他们全部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骁勇异常,一看便不是乌合之众,反而像……”他一时有点不敢说出口。
太后看了他一眼,道:“反而像什么?你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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