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连称了几天病,今天不得不带着众妃嫔去坤宁宫给太后请安。
碍于她的身份和平时在后宫中的威严,各宫妃嫔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尊敬有加。
但从她们不小心流露出的眼神可以看出,一个个都有点幸灾乐祸。
孟雨在心里轻叹一口气,看来她和明煜因避子汤闹别扭的事,在后宫已经人尽皆知。
女人多的地方,真是藏不得任何一点秘密。
慈宁宫大厅,太后端坐在主宾位。
孟雨携众人向太后福身行礼请安。
太后先是扫了众妃嫔一眼,目光落到她身上,柳眉不可察觉蹙了蹙,道:“皇后,你的风寒,好些了吗?”
孟雨道:“多谢母后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嗯,皇后身体抱恙,哀家也十分揪心,天寒地冻的,以后尽量少出去,也别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往宫外跑,一个妇道人家,成天不着家,也没个规矩,成何体统。”
孟雨心里一阵沮丧。
看来她失势,太后也跟着来作妖了。
以前有明煜罩着,太后虽然看不惯她出宫去玩的行径,但也不会管,如今公然在群妃面前开始谴责她了。
只得垂头乖顺答应:“是,母后教训得是,臣妾以后不会了。”
她不说她也出不去了,明煜已经下旨不准她出去。
“嗯,知道就好。”
太后又例行公事般和众妃嫔交代了几句,道:“都下去吧。”
“是。”众妃嫔福身行礼告退。
孟雨正要跟着众人一起离开,被太后叫住:“皇后,你留下。”
她只得驻足,“是,母后。”
心里明白,太后这是要找她算账了。
等众人走后,太后上下打量了孟雨一阵,只见她整个人唇红齿白,气色极佳,哪里像感染严重风寒,大病初愈的样子,忍不住直皱眉头,厉声道:
“皇后,你给哀家跪下!”
“是。”孟雨老老实实跪下。
“你知道哀家为何让你跪?”
她也没绕弯子,直接道:“因为避子汤。”
太后想起此事,又气不打一处来,头上的金步摇气得直打颤,冷声道:
“回阕歌省亲前,哀家还带你去过观音庙,那日你在观音佛像面前许的愿,还记得吗?”
“还记得……”
“是什么?再说与哀家听一遍。”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请保佑臣妾早日怀上子嗣,让明家后继有人,保佑陛下一生多子多福,平安顺遂。”
太后用手指着她,怒道:“哼,亏你还记得这些,皇后,你是如何做到,一边在神佛面前发着宏愿,一边私底下偷喝避子汤的,你就不怕遭报应,天打雷劈吗?啊?”
果然,母子俩都是一副德行,不问青红皂白,先入为主,劈头盖脸对她就是一通指责。
太后现在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前世指责她克死自己儿子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着实可恶。
孟雨强压着火气,心里不停默念,这里是战殇后宫,不是阕歌宫廷,她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否则这老太婆指不定要怎么罚她。
抬眸瞟了眼太后气得有些煞白的面色。
她生得一双柳叶眉,丹凤眼,保养得还算不错,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个厉害角色,老了都如此盛气凌人。
和明煜长得倒不是特别像,明煜应该更像先皇多一些。
见孟雨半天没说话,太后又道:“怎么,心虚了吗,不敢回话?”
孟雨跪在地上,一脸真诚看向她,道:
“母后,臣妾刚回宫时,陛下也曾因此事质问过臣妾,臣妾当时便告知陛下,臣妾从未喝过避子汤,臣妾自从嫁给他,是一心一意想和他过日子的,此事定有误会,臣妾是被人陷害,被冤枉的!”
太后眸色一沉,“冤枉?那日哀家亲自和宁皇后一起在翎羽殿小厨房找到的避子汤,你从阕歌跟过来的御厨亲口承认,你每天都在喝这东西,怎么可能有假,谁有这个胆子敢陷害你?”
“可是母后,臣妾每天让御厨熬的,是臣妾母族花家女子从小喝到大的养颜美容汤剂,绝不可能是避子汤,御厨以为木盒子中装的是养颜的中药材,才会承认。”
太后斥道:“你说什么?事到临头,还敢矢口否认,真是冥顽不灵!”
“可是,御厨并没有亲口承认,木盒子里装的是避子汤,他们只是说臣妾每天都要喝这种汤剂,很明显,木盒子中的药材已经被人调包,御厨不知道而已。”
太后都快被她气笑了,连皇后都懒得叫了,“孟雨,你以为哀家是三岁小孩吗?都已经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孟雨无惧她的怒意,道:
“母后,此事必有蹊跷,臣妾当初嫁给陛下,确实不是很情愿,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既然已经嫁了,臣妾只得认命,好好跟着陛下过日子,臣妾身为皇后,虽然承蒙圣宠,陛下还为臣妾破了许多规矩,但臣妾深刻明白,子嗣才是一个女子在后宫安身立命之本,所以臣妾怎么会糊涂到,去背着您和陛下喝避子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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