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在一旁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心道不愧是皇后娘娘,真是任性啊!
明煜何时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一甩袖子,转身道:“江林,摆驾回兴德殿!”
“是。”
一路上,他坐在龙辇上,气得又差点吐血。
孟雨这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太嚣张跋扈!
他不过是看她可怜,好心来送个药膏而已,她不应该是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暗中庆幸他宽容大度,然后再乖乖服个软,认个错,此事便可以轻松揭过。
没想到这蠢女人倒还和他杠上了。
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他一而再的包容,给她台阶下,可这女人偏偏恃宠而骄,还不领情。
这回,他一定要把她冷落到底,让她好好长个教训。
除非她主动来向他求和,承认错误,哭着求饶,他才可以考虑是否原谅。
之后的几天,明煜再没来翎羽殿。
孟雨难得落得个清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晚上虽不用伺候他,但也失去了自由,不能出宫玩了。
孟雨闷在房里弹了一会琴,觉得有些无趣,站起身,看了眼窗外,对琥珀道:
“太无聊了,像坐牢一样,明煜真是太小心眼,我出宫去玩会怎么了,这也犯着他了!”
以往在阕歌京城,她没有哪一天是关在公主府没出去的,总能找到好玩的去处。
琥珀知道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想了想道:
“娘娘,您都在翎羽殿待了好几天没出门了,今个天气好,要不奴婢陪您去御花园走走,听说北院那边的梅花都开了,咱们可以顺便去赏梅。”
“好。”
琥珀拿来一件火红色狐裘斗篷替她披在身上。
主仆二人便出了门。
来到北院,果然如琥珀所言,梅花全都开了,有红梅,墨梅,绿萼,宫粉等品种,争相斗艳。
确实漂亮。
冬季花儿本就少,难得满院的梅花开得正盛。
孟雨心情大好,对琥珀道:“琥珀,一会采几枝回翎羽殿,用水养着。”
“是。”琥珀忙答应。
两人在梅林中散步。
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翡翠撒花裙袄的女子,正是覃红莲。
她朝孟雨福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听闻皇后娘娘从阕歌回来后,便染上风寒,不知最近好些没有?”
孟雨客套道:“好多了,明日,本宫便会通知下去,你们可以正常过来翎羽殿请安。”
众妃嫔除了要给太后请安外,每日还得来一趟翎羽殿,向皇后请安。
前几天,孟雨称病,将这一礼都推了。
覃红莲道:“那真是太好了。”
孟雨不欲与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嫔结交。
且她和覃红莲本身就有过节,没再接话,准备携琥珀离去。
谁知覃红莲却叫住她,“皇后娘娘,请留步,臣妾能否和你说几句话?”
孟雨驻足,“覃贵人,你找本宫,有何事?”
覃红莲看着她一身火红狐裘,发髻上还戴着一只现摘的红梅,娇俏艳丽得不可方物,连这满园的梅花恨不得都被她比下去。
暗自叹了口气,心道,好吧,也许陛下当真只是看中她的颜。
这样的俏颜,连她身为女子看着都有点心动,更何况是男子呢。
定了定神,稍微犹豫片刻,才道:
“皇后娘娘,你和陛下,最近是不是在闹别扭啊?”
孟雨偏头看向她,迟疑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前几天明煜和她在翎羽殿闹得不愉快,难道这么快就搞得人尽皆知了吗?
“因为,陛下近日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臣妾都给他熬了好几次醒酒汤了。”
“哦……”孟雨心下了然。
估计明煜这几天都是宿在她那,所以她才这么清楚。
覃红莲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犹豫道:
“皇后娘娘,也许臣妾没有什么立场劝你什么,但陛下真的很爱你,很在乎你。”
孟雨淡淡道:“也许是吧,但这是本宫和陛下之间的事,覃贵人无需为此事感到烦恼。”
覃红莲继续道:
“年底了,陛下本身政务繁忙,每天有那么多的人和事要应付,你能不能别和他置气了啊,他因为此事,心情一直不好,每天借酒消愁,夜夜酗酒,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得拖垮了,臣妾实在不忍心见他这样。”
孟雨挑眉,看来覃红莲对明煜算是真爱了。
她身为后妃,不但为他披甲西征,竟还来劝她这个情敌与他和好,可真是难得。
感慨道:“覃贵人真是有心了,覃贵人知不知道,本宫为何和他闹别扭?”
“知道,是因为皇后娘娘不愿意为陛下诞下子嗣,私下背着陛下喝避子汤。”覃红莲早已从明煜喝醉后,絮絮叨叨的只言片语中,猜了个大概。
孟雨提起此事就来气,咬牙道:“他便是这样对你说的?”
“是,此事确实是伤到陛下了,你知道,明熠帝去得早,又没有留下皇嗣,所以陛下很在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