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 傅夜七的车子缓缓转过弯,不经意的目光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庄岩和宋沫。 有多久没见宋沫了?她都忘了,当初对宋沫那种厌恶也早过了,毕竟她不是小孩,就事不喜,过了,不至于跟她记仇。 只是……庄岩跟宋沫有什么可谈的? 庄岩的车就在一旁,宋沫是中途拧着下了车的,这会儿噘着嘴,红眼瞪着庄岩,“我就不走!” 她现在的穿着不再潮流,规规矩矩的冬装和小短靴,一点花里胡哨的颜色都没有。 男人略微无奈,宋沫在外不讨人喜欢,在军营是不错的,尤其听他的话,他带久了,当她以妹妹看。 平时庄岩不是肃穆就是不羁,这会儿耐了性子,“不走怎么办?你的户籍不在这儿,你能为军的时限已经到了。” “军规里说有建树可以自主申请长留!”宋沫仰着脖子,一股子倔强。 “你有建树么?”庄岩皱了皱眉。 这下宋沫瘪着嘴,她在军里出类拔萃,科技方面的优秀谁都看得到,唯独没想过为自己申请功勋。 好一会儿,宋沫红着眼,盯着他,“你是故意的。” 这让庄岩无奈的闭了闭眼,“我有什么理由故意让你离开?” “你怕齐秋落误会!”宋沫一句一句的跟着,“上次我腿受伤,你把我从车上抱下来,她就不高兴了,是不是?”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秋落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想哪儿去了? 叹了口气,庄岩舌尖顶了顶嘴角,一手叉在腰间,“宋沫,这真的只是政策问题,与别人没有关系,你于我,顶多算个妹妹,秋落何必生气?” 妹妹?宋沫盯着他。 好久,她沉默。 然后忽然改了口:“好,你说让我走,我就走,你说什么我都听。” 谁都知道,她最听他的话,只是这会儿,有那么一点说不清的酸涩。 庄岩不察,只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她:“上车吧,过两天大哥也会见你。” 要不是庄岩提,宋沫好久都没想起她姐夫了,倒听说他和傅夜七过得和滋润,之前还跑去伊斯过‘二人世界’去了! 说来也怪,大概是时间隔得久了,大概是许久不见了,她忘了当初对傅夜七的刁难、伤害,也快感觉不到对她的嫉恨了。 原来都快又三年了。 傅夜七还在车里,纳闷着。 秋落说庄岩的初恋,那自然不可能是宋沫。可她隔着那么远,都能感觉宋沫的不一样。 庄岩的车走了,她还没走,若有所思。 …… 沐寒声每天都念着把瑾儿送回玫瑰园,没办法,她在百忙中,先把孩子送了回去,第二天再过去玫瑰园住。 奶奶见了她,脸上是笑着,眼圈却红红的,来回在她身上,满是心疼的责备:“又瘦了!” 傅夜七心底有些酸,先说了个“对不起,奶奶,我不该跟您生气……” 老太太摆摆手,一年过去,拄着权杖的手背似乎又多了凸起的青筋,皮肤又起了几个褶子。 “奶奶老了,考虑不周,不委屈了你才好!”陆婉华说话缓慢了,浅浅的笑着。 在荣京,九十一岁高龄的人并不多,这个年龄还如此健朗的,更是极少极少。越是如此,傅夜七越是心底歉疚。她是该改改脾气了,至少对着奶奶,无论如何,不该动性子。 老太太一摆手,什么都不计较。 蓝司暔已经乖巧的走过去牵着他祖奶奶的手往客厅走,嘴里脆生生的说着:“祖奶奶,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又没出去练剑?” 老太太诧异,“你怎么知道?” 小家伙笑,“果然又偷懒!祖奶奶摆剑和我摆剑方向不同,上次我摆的,这都没动过。” 陆婉华爽朗的笑,“鬼精!” 她最近有些乏,荣京又下过雪,早晨实在冻人得很,偷了懒,竟还被小家伙抓住了! “以后瑾儿陪祖奶奶!”把老人扶坐在沙发上,蓝司暔一本正经的说。 陆婉华慈爱的笑着点头,看向那头立着的夫妻俩,“坐呀!”转而看着孙媳妇,无比自豪:“瞧瞧你给我生的重孙,老太太这回是死也无憾咯!” “奶奶!”她及时打算,“您寿比南山,不许瞎说!” 谁也没说如何正式认祖归宗,好似一家人从来就认准了瑾儿,于气氛更是轻快温馨。 沐钦也在家里,听沐寒声的意思,他有意逐渐淡出沐煌集团,自己寻个兴趣之事,不知最近都在忙什么。 老太太问她在伊斯的那次劫难,有没有留下阴影,还有哪里不舒服? 沐钦便也安安静静的坐着,时而平和的扫过她的脸,不多话。 大概是老太太发觉了她对沐钦略微的探究,忽然笑着问:“小七是不是也觉得钦仔如今的气质里少了棱角?多了儒雅?” 沐寒声挑眉,看向妻子,一抹吃味,她在看沐钦? 她淡笑,点头。 陆婉华才道:“钦仔最近参加了个字画协会,这古玩字画,皆是传统沉淀,修身养性,极好!” 显然,老太太对沐钦如今的转变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