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上的人人穿着那条简雅蓝色礼服,可现在却再不复当初的光彩夺目,鲜血斑驳的看不出颜色,肤如凝脂,现在却血肉横飞。
没一会,牢房再次被打开,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看到女孩的样子都惊愕不已,连忙用止血消炎药给她敷上,有条不紊的进行治疗。
霜露打湿林间的枝叶,挂着滴滴晶莹的湿寒露珠的枝叶下,三五成群的麻雀,在一边用尖隼梳理身上的沾了露水打焉的毛,一边时不时发出几声寒鸣。
周恬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洁白的天花板,心里稍安,终于不是在那个可怕的牢笼。
周恬打量着身处的环境,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病房,一个医用桌子,一张凳子,手里穿插着针孔打着点滴,刚想张口,一阵刺痛,无论是微张的唇还是稍用力的哑嗓。
身体僵硬的像生锈了般,周恬回想到那可怕的鞭刑,全身不敢有丝毫的乱动,想起那个无耻而恶心又让人胆寒的变态,眼里并发出一股强烈的怨恨,但因为她的激动背部的伤口变得微微胀痛。
无用的激动过后,周恬平静了下来,眼含无奈与悲切,望着唯一的窗口,外面是一个栽有树的草丛。
周恬渴望的望着郁郁葱葱的世界,那个充满生机的是地方,正是每个困在笼子的鸟儿所向往的。
此时的润修正跪在家族大厅,清冷孤傲的身影,在庄严繁奢的大厅显得突兀。
在周恬出事那日,他就日夜不眠的赶回意大利,直直恳求正系大伯父润宜分派一些高级武士给他。
一脸慈祥的伯父看着润修,也故作为难的神色道,“小修呀,不是伯父不想帮你,你已经折损了两个武士了,家族的空缺都没有补上,怎还有多余的武士派给你?”
说的都是屁话,家族几百个五花八门能手强将,就不能挑出十几个来,况且飞镖少年影与铁锤块头赤,他们两个本不录属家族,是他旁系这自掏腰包培养的。
润修仿佛看透了润宜的伪善,转头看向他身后的族老、老长老们,“诸位从前我父亲骁勇善战,哪位没有受过他的福泽,如今他儿子有难,难道忍心弃之不理?”
十几个族老们顿时窃窃私语,商量许久都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有几个和善的长老纷纷劝他站起来再说,“修儿小侄,先起来说话吧。”
“对呀,这么跪着也不是办法。”
润怡早已背过身冷笑,黄毛小儿,掀得起什么风浪?
润修眼神变得晦涩,但依然选择跪着,直到好几个长老瑶瑶头走了,大厅渐渐变得空旷寂静。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外族女子丢尽了脸面”,风瑞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看着润修似恨他不成钢和不体统般,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担忧和劝慰。
“周恬是我的伴侣,以后会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外族女子”,润修强势反驳,“要是想我和你回去,你省省吧。”
风瑞冷漠地觑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她觉得这个儿子已经无可药救了,既然他想撞南墙头破血流是会回来的。
润修一直跪着,冰冷的地面刺着僵硬的膝盖,寒风掀起他单薄的衣襟,凉寒气息入了他那颗少年热血的心,望着庄严的祠堂,他对这个家族彻底失望了。
芸娘一直守在他身后眼含担忧。
润修在第二天早晨,撑起了不吃不喝和不眠不休的身体,他回头看了一眼。
他温柔的父亲一生都为之奋斗和守护的家族大门,有些自嘲,捧着一颗失望的心,在芸娘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医生,病人已经醒了。”一位护士拿下快要滴完的吊瓶,换上了一瓶新的点滴。
见周恬神思恍惚的睁着眼睛,问他什么也不说,正觉得奇怪。
便进来了一位带着金色眼眶的医生,长相属于清冷派,神色漠然,他看向周恬,观察到病人唇瓣有些破烂干裂,便用棉签蘸了,温开水一点一点的涂在周恬的唇间。
如此作为,丝毫没有惊诧周恬的容颜和她被折磨的病容的怜悯,只有执行一项任务的冷漠。
护士看的目瞪口呆,才反应过来,病人就是口嗓太干,发不出声音,微微有些窘迫。
但小护士不敢做过多的停留,她可是听说过这医生的威名,收拾好东西,飞快的溜走了。
周恬感觉唇上一片湿润,干裂太久的唇瓣接触水分就会有一种刺痛感,周恬望着这个长相清冷的医生,脸上既没有感激,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淡然。
在她心里,凤厉钧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人,也不是正常人。
那个医生也不在意,仿佛在完成一项工作般,一丝不苟的执行,直至唇瓣被润泽回原来的嫣红,虽然还有伤痕破皮,但已经有了美丽的破碎感。
冷凌延觉得差不多了,把棉签扔进了垃圾桶,把剩下的半杯温开水递了过去。
周恬刚想伸手拿,但身上的动作让背上的伤口又有拉扯,手伸到一半又颤抖的蜷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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