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簪子。”
没有女子不喜美轮美奂的珍贵首饰,姜挽也是这样,尤其她小时候被关在魏庄里,成天穿着黑衣,头上束着灰扑扑的系带,穿着简朴至极,可能正是因为幼时没有这些东西,她现在格外喜欢这些金银珍宝,不只是身上带着好看,她还在琢磨以后将这些打包带走的话,能不能供养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至于良心和羞耻心什么,姜挽早就没这个东西了。
萧淮既然说了随她挑选,那她可就不客气了,一抬手就指了许多价格贵重的头面,好看的留下,附她心意的留下,贵重的就更要留下了,琳琅阁那些人走出东宫的时候,托盘里的首饰已经所剩无几了。
玉宁看着都有些发愁,想提醒娘娘收敛一点,但娘娘尤其喜爱金银珍宝,听不进去她的劝告,玉宁说了好些话才让姜挽稍稍收敛了点。
天色晚一些,萧淮人还没回来,就有两人先一步到了怀德院。
姜挽认得江恒之,却不知道他旁边的男子是谁,碍于妹妹姜拂已经被江恒之认出刺客身份,姜挽不好再往江恒之面前晃,预备带着玉宁玉书先回海棠阁去,但江恒之带来的那名男子叫住了她。
“这位就是姜奉仪吧。”楚枫客客气气地叫住姜挽,为姜挽介绍他带来的年轻女子,“这是楚某身边的副将燕云,她路上出了点意外,衣衫有些脏了,属下烦请姜娘娘为燕云寻一件干净衣裳,再带她清洗一番。”
“不劳烦的。”姜挽推却不了,只得笑着应下。
楚枫身形高大威武,样貌坚毅俊朗,看其迫人的气势就知道是军营里出来的,姜挽一眼就断定此人武功高强,是真正上过战场染过血的武将,她被魏庄训练这么多年,自认身手还算可以,甚至大部分军中的武将都不是她的对手,但若是对上此人,她还真没有稳操胜算的感觉。
总之,楚枫这个人给她的威胁感很足,比江恒之的质疑要有威胁性。
姜挽相信自己的直觉,更加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面上表情端得很正常,不出一点岔子。
望着姜挽领着燕云里去的背影,楚枫蹙眉沉思片刻,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江恒之,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此女?”
“是。炸了皇陵的那个女刺客与她实在是太像了,我不得不怀疑,尤其是此女还是殿下的枕边人,万一有什么岔子……”
江恒之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楚枫知道他的担忧和疑虑,沉声道:“你有几分把握,若是笃定的话,我让燕云试试这个姜奉仪。”
“嗯……没有把握。”
楚枫噎了一下,不悦地看着江恒之,“你以为我很闲?没有把握唤我过来做什么,喝酒看戏吗?你一封信,我连夜赶回来,现在告诉我没有把握,就是有一点怀疑而已?”
“这话你和我说没用,得去和殿下说,殿下信她,也护着她,甚至不肯让我试探一下。”江恒之也很愁,烦躁地揉了揉眉头,叹气道:“说到底,姜氏为殿下诞下了两位小皇孙,有孩子做牵绊,殿下相信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皇孙?原来她就是鸿儿和清儿的生母。”楚枫每月会去书堂教导皇孙和伴读们射箭,对两位小皇孙还算亲近,而且他娶了华阳嫡公主萧金珠为妻,是太子萧淮的亲姐夫,也是两位小皇孙的姑父。
“你还是一心向军营,不理凡间事啊,怪不得公主殿下理都不理你。”江恒之无奈摇头。
楚枫瞪江恒之一眼,不想提他与公主之间的那些烦心事。
*
另一边,姜挽和玉宁将客人带到了怀德院的后院,去了玉宁在这里过夜住的厢房里。
玉宁找了一件新衣裙出来,让燕云换上。楚将军带来的女子冷着一张脸,回话不顶多两个字,看起来极不好相处,让八面玲珑的玉宁也语塞起来,不知道该如何交流,只能少说话。
燕云点点头,接过玉宁手里的衣裙,在里间换上了。这期间,她余光一直关注着那名身着华丽长相貌美的姜娘娘,燕云是楚枫的副将,与前朝那些叛党交过手,很熟悉叛党的武功身法,所以才会被楚枫带过来试探观察姜挽。
本以为这次会有什么收获,但可惜,她没在这位姜娘娘身上看出什么异样。
燕云换好了衣裳,与姜挽和玉宁回了怀德院前院。正巧,萧淮在这个时候踏入院门。
看院子里多了两个眼熟的高大身影,萧淮脸色有些冷,声音平静地问楚枫:“骁骑营都去青州镇灾了,怎么你还有功夫在京都里磨蹭?”
楚枫又暗暗瞪了江恒之一眼,闷声回道:“臣……是江恒之说有急事请我帮忙,所以书信一封叫我回来。”
死道友不死贫友,楚枫没有一点犹豫地把江恒之卖了,面对萧淮压迫感十足的眼神,江恒之是能随口扯了个没那么重要的借口应付,结果在意料之中,他们俩一起被萧淮斥责了。
想着回都回来了,也被训斥过了,楚枫厚着脸皮问萧淮要不要喝一盅,江恒之连忙附和,说要在东宫用膳,借着楚枫许久才回来一次的理由,意图在东宫多留一会。
哪知那个娇滴滴的姜奉仪这时候走到萧淮身边,扯着萧淮的袖口撒娇,“殿下忙了好几日,今日不陪陪妾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