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大叔刚还在气马文才无故杀生心性狠绝,见他说着说着,眼眶都泛起了红,看着又有几分可怜。
想到他对那小姑娘也是情真意切,桃大叔心一软,上前劝道:“马公子,你要是真喜欢那小姑娘,就好好收敛自己的脾性。”
马文才憋屈道:“我还不够收敛吗?”
就算她为了别的男人对他那般绝情,他也只是将怒火往别处发,不忍心对她说出半句难听的话。
桃大叔摇头,“你内心深处是不是觉得自己出生贵族,纡尊降贵与庶族女子相恋,她就该感激涕零?”
马文才立即反驳:“我没有,在我心中她与其他低贱贫民不一样。”
桃大叔气笑了,“你只是将她与低贱贫民区分,而不是接受她是贫民。若你继续如此,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越走越远。”
马文才似懂非懂。
……
王蓝田得知马文才和祝英台完好无损的回来,当即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慌乱过后,他很快镇定下来。好在自己当时机警,没有现身人前,马文才也不知道偷袭他的人究竟是谁。
秦京生与祝英台有旧怨,还被马文才狠狠教训过,简直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于是,王蓝田威逼利诱秦京生帮他顶罪,“你先前已经得罪了马文才,现在要是还敢得罪我,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别说秦京生现在只是一介贫民,就算日后做了官,也不敢得罪太原王家。但是承认暗害马文才,他这条小命照样不保!
权衡之下,秦京生假意答应王蓝田,转身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尼山书院,王蓝田只好趁机将所有事情都栽赃给秦京生。
王蓝田的计划还算成功,大家都以为那件事是秦京生做的。
老实憨厚的梁山伯认为误会了马文才,还特意向他道了歉。
然而马文才却早就发现了疑点,不是他瞧不起秦京生,穷文富武,秦京生区区一介贫民,从哪儿练得高超的连珠箭术?
不过他现在没有证据,又急于洗清暗害祝英台的嫌疑,就没有声张。只是看着秦京生一走就迫不及待换了寝房的王蓝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学子们闲来喜欢蹴鞠,只是今日王蓝田的运气似乎格外不好,马文才的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是不小心落在他身上。
不一会儿,王蓝田的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疼痛难忍。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折磨,跪在地上哀声恳求道:“文……文才兄,要不然我们改日在玩吧?”
马文才不为所动,眼里没有丝毫怜悯之情,轻轻笑道:“蹴鞠随时都可以玩,但蹴鞠的好心情可不是时时都有的。”
说完,他又是一球踢过去。
王蓝田狡猾奸诈,就算深恨马文才,也只敢背地里偷袭,明面上只是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经过一番毒打,在王蓝田奄奄一息,几乎失去了知觉之时,马文才停下手来,叫来两位学子一起将他抬往医馆。
王兰检查王蓝田的伤势后,奇怪道:“只是蹴鞠而已,何以他伤得这般严重,肋骨都断了两根?”
马文才自责道:“唉,都怪我没有照看好王兄。听说梁姑娘常上山采药,我明日就与她一道,去帮王兄采些药来。”
王兰原本还在怀疑是不是马文才故意将王蓝田打成这样的,可见他竟愿意为之去采药,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
“我还道书院只有梁祝二人交情甚好,却没想到马公子与王公子的同窗之情也是如此深厚?”
马文才:“同窗一场,应该的。”
躺在担架上的王蓝田默默流出两行泪,他分明就是故意踢伤我,好找借口与梁姑娘一起去采药。
娘的,下手这么狠,本公子还以为暗害他的事叫他知晓了呢!
马文才本以为自己洗清了暗算祝英台的“冤屈”,梁星若就会主动找他,与他重归于好。
结果等来等去,她对他的态度竟是越来越冷淡。
既然如此,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反正王蓝田也是要受伤的,就当废物利用了。
当梁星若见到背着药篓,一脸笑意的马文才时,手指不自觉的紧缩,面上却是平淡如水。
“马公子需要什么药材,支会一声就行,不必纡尊降贵的上山采药。”
马文才见四下无人,兴冲冲的想去拉她的手,“暗害祝英台的秦京生已经被逐出书院了,你不要再生气了。”
梁星若侧身避开他,淡淡道:“可你也同样想要加害祝公子,不是吗?”
马文才脸上的笑容隐去,“说来说去都是因为祝英台,他比我重要吗?”
梁星若担心他又对祝英台心生嫉恨,会伤害她,解释道:“我没说她比你重要,也没有喜欢她,我只是讨厌你因一己好恶就想随意伤害他人。”
马文才误会了她的意思,高兴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我,不然也不会将祝英台扔给梁山伯,只身去找我。”
梁星若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多管闲事去找他,“你真的误会了。”
马文才以为她还在置气,诚恳的道:“我知道自己性格不好,但我会改的,一定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