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钱承根本没有想到钱云柔会来。 就在他一脸懵相时,钱云柔一个扑腾,直接抱住他的脚道:“二……二哥,爹就快死了!” 钱承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钱云柔低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当即道:“是你买回去的药,你找王秀买的药,爹就是吃了那个药才出事!” 刹那间,陆守常犀利的目光朝钱承兄妹看过去。 钱承吓了一跳,连忙一脚踢开钱云柔,慌张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不是暗指他谋害亲爹吗??他这妹妹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屎??这种话也能胡说八道的? 此时的钱承压根没有想到,他妹妹只是想栽赃王秀,因为在他看来,钱云柔跟他关系不好,就是想要害他读不成书。 陆守常冷着眉,不悦道:“既然是家里出了事,那你们兄妹就快回家去,别在这儿吵闹。” 董老先生从后廊里披了件衣服出来,眉眸阴沉,冷冷道:“好个没规矩的丫头,王秀也是你叫的?” 说完,厌恶地对钱承道:“赶快把她给我拖走,晚些你也不用再来了。” 钱承心里大惊,恨不得当场给钱云柔的脑袋开瓢,他一边拖着钱云柔往外走,一边骂道:“爹都快病死了,你不去找大夫,你还跑到书院来给我作死是吧?”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钱云柔,等我回家爹要是没事,看我立马打死你!!” 有些学子听见响动,纷纷点灯出来,一看究竟。 钱云柔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吵嚷着道:“我没有说错,爹就是吃了你买回家的药才出事的。” “你还说是吧?” “啪”的一声,钱承给了钱云柔一个耳光。 并揪着她推搡,连拖都不情愿了。 有学子上前道:“钱承,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妹妹呢?” 钱承冷笑道:“你知道她说什么?” 那学子狐疑道:“说什么?不是听说你爹生病了?” 钱承阴翳地盯着钱云柔,没好气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钱云柔捂住脸颊,满心愤然道:“说是就说。我哥哥就是买了你们书院的药给我爹吃,我爹才出事的!药就是那个王……做的。” 她不敢直说王秀的名字了,心里到底忌惮董老先生说的那句严厉的话,也怕她二哥会扒她的皮。 那学子直接傻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钱承:“你买了什么药回去?耗子药?” 钱承涨红着脸,阴翳道:“我呸,我买耗子药回去干什么?是治拉肚子的,我今天中午还看见我爹吃了一颗才回书院的,当时我爹还说肚子不痛了。真要是毒药,我爹中午就死了,还能等到现在?” 那学子直接听傻眼了,钱承说的话没有毛病啊?真要是耗子药,钱承他爹怕是身体都凉了。 只见钱承气炸了,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道:“这个小蹄子故意给我找事呢,她就是不想我在书院好好念书了。” “你站开些,免得我打到你。” “哦哦,好的。”那学子一听,这桩冤案他可断不了,当即让开。 钱云柔见钱承要打她,她一边跑,一边忍不住继续咆哮道:“那药又不是你配的,谁配的你找谁呗,你打我干什么?” 不明情况的学子再次上前,但很快又被劝退了。 钱承这妹子……奇葩!!他们要有这样一个妹妹,估计早就被气死了! 于是他们又很疑惑,钱承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过了一会,整个书院都被吵得灯火通明。 徐潇扶着姚玉站在后面,很快,打听清楚的学子回来道:“就是蒙学班的钱承买了药回去给他爹吃,他爹中午吃了还没事,晚上她妹妹就跑来了,说是他爹快不行了。” 谢澄道:“她爹快不行了她们兄妹还不赶快回家,在这里闹什么闹?王先生卖的药又不是包治百病的,身体不舒服不会看大夫吗?” 说着,越发生气道:“你们也由着他们闹大,若是王先生生气了,我看以后你们找谁看病?” “外面那些医馆,没有钱你们都能赊药吃是吧?谁家三病两痛的,断个腿二十文能治好的,你们倒是说出来给我听听啊?” 众学子一听,面色一紧,都要去帮忙驱赶。 突然间,有人站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徐潇,你拦住我们干什么?” 徐徐道:“诸位听我一言,我看这件事有些蹊跷。谢澄说得对,我们应该要管,但我们又没有资格管。” “我觉得我们应该兵分两路,第一先控制住钱家兄妹,并前往他家一探究竟。第二,派人去山庄报信,请王先生过来。” “以王先生的医术,只要钱承他爹还活着,到底是怎么病的,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的。” 众学子一听都很赞成,连忙问:“那谁去山庄报信?” 姚玉垫着脚往前走了两步,他想去。 可很快,裴善就站出来道:“我去。” 陈安邦道:“我陪你一同去。” 报信的人都跟陆家亲近,最合适不过。 姚玉默默把脚缩回去,就在这时,暗中洞悉一切的徐潇挽住他的胳膊道:“你想不想去钱家看热闹?” 钱家?王秀也会过去! 可是…… 姚玉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徐潇道:“没事,一会我背你。 姚玉:“……” “那好吧!” …… 一群学子点着火把,捆了钱云柔,顺便把她的嘴堵上。又押着钱承带路,浩浩荡荡地去了钱家。 董老先生看着像火龙一样的队伍,有些担心地看向陆守常。 “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陆守常笑着,眸色幽暗道:“能有什么事?无锡的治安好得很,不过是同窗之间感情好,跟着去看看同学病重的父亲而已,非常值得嘉奖。” 董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