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寒影这个女同志,意志是特别坚定的。
从她被拐卖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放弃逃脱这件事儿,可见一斑。
当然嘴也硬。
到这会儿还说:“我知道路上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定的是卧铺票,省的环境太复杂。
一路上也没吃过任何人给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着的道。
迷迷糊糊的就跟一个大姐走了,过段时间之后,就被卖到山里了。”
王志强一言难尽。
这一段话全是槽点。
卧铺都是好人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是因为卧铺票比较贵嘛?
光是不吃别人的东西就行了,难不成你自己的食水都不错眼盯着了?
就没有个打瞌睡上厕所洗漱的时间了?
而且还是在知道一个单身女性独自上路有危险的前提下。
不过都成既定事实了,王志强也没必要当马后炮。
继续听齐寒影往后说。
“我在那个大姐的家里呆了有两三个月,陆陆续续的又见到了好几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同志。
中间又几经转折,最后卖到了这个叫张大器的手里。
刚开始还好,过了半年,他发现我没怀孕,觉着钱花的亏了,这才开始上手打我。起初是喝点酒打,后来是想打就打,他打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说,花了好大一笔钱,足足八千块!
他打,他妈不给饭。”
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齐寒影脸上的神色特别的木讷。
有些关键的地方一笔带过。
吴倩听的眼圈微红,作为同样一名毕业一年的大学生,代入感比较强。
老蒋所长没插嘴,一直安静的听着。
齐寒影可能是长久没有跟人这么说过话了,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说的话七零八落。
说了一会儿之后,才算能流利的表述出自己的遭遇。
她喝口水,接着说到了一个极尽嚣张的点:“刚才一进来,我还以为是张大器又在骗我呢,想试试我跑不跑。”
王志强问:“所以你怀疑我们是假公安?”
齐寒影点点头:“张大器带我进城之前,就用过这一招,先带我来到他们村所在的小镇上。
故意让我看到住的地方附近有个派出所,然后让我一个人去买早饭。
我以为那是个真的派出所,就进去了。
然后被所谓公安亲自给送回了张大器手上,从那以后,我连公安都不敢求救了。
即便是到了洛城也是这样儿。
我一个人出门买菜,跟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他时不时的都会悄悄跟踪,只要发现我跟外人多说一句,回去就是一顿毒打。
今天早上出门买早饭,跟卖鸡蛋灌饼的多说了句话,人家问我,加不加辣椒……然后又是一顿打,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才跑了出来,正好撞在这位王公安的车前。”
要不是场合不对,王志强都想笑。
老杨传给小杨的鸡蛋灌饼摊子,简直是个风水宝地。
总有些坏分子被深深吸引。
还没等俩人继续问下去,赵建设就开着车回来了。
看着开进院子的警车,蒋所问齐寒影:“这个张大器,有工作吗?现在住哪儿?你们住的地方几个人?”
齐寒影垂眸回道:“我们住他堂姐夫家,一个院子算上我们老老小小一共七个人。
我跟张大器,还有堂姐夫两口子、孩子奶奶跟两个小男孩。
张大器跟着他堂姐夫在家具厂上班,他是个临时工,说是过段时间我要是表现好,也给我安排个工作。”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记得他说过一次,他堂姐夫是家具厂的保卫处的,还有枪。”
这话被推门而入的赵建设听到了:“枪?什么枪?咱们去搜枪?”
齐寒影一看又进来个公安,有点局促,立马闭嘴了。
不过事情到了此刻,基本也就明朗了。
只要跟她户口所在地核实下,也就确定下来案件性质了。
不过齐寒影之前说的假公安,总是让老蒋所长有些放心不下。
让吴倩陪着齐韩影再补充点细节问题。
老蒋看看时间,也不准备继续耽误事儿了。
加上范强,一行四人。
直奔小杨鸡蛋灌饼后面的小巷子里。
王志勇感慨:“上回是进去抓赌,这回进去搜查。这地方真是民风彪悍啊。”
老蒋制止他:“瞎说啥呢,不说了嘛,都是外来租户。到地方记住了,一切以自身安全为第一位。”
四个人在大巷子转小巷子,最后终于到达了齐寒影说的地点。
看着门口独树一帜的仙人掌。
王志强上前拍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
这会儿可不兴什么温柔执法,赵建设冷着脸诈她:“张大器呢?他的事儿发了,赶紧出来。”
老太太约莫六十来岁的样子,个头不高,瘦长脸,细长眼,嘴唇又薄又淡,说出来的话挺火辣:“那瘪犊子去哪儿了我咋知道?”
说着就想去关门,赵建设掏出搜查令往老太太眼前一举:“看见没,搜查令,见不到人也得搜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