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书凄然而死,黄丰道人身死魂灭,白家父女三人二死一囚,这场邪典仪式最终以这种方式落下了帷幕。
至于扬威镖局其他镖师、刀客,及校场内外所有与会民众,则被张问道交予县令处置。
道门行走不干涉世间俗务,但累及这么多人,总需要有人收场。
值得一提的是,黄栗娘因恨极校场中民众,觊觎他兄长的血肉,意欲吹起剑笛血祭整座县城的行为,也被张问道责罚了。
因年轻道人及时现身阻止,又渡了一缕纯阳真气过去,那些无辜民众很快便恢复了,并未受到多大伤害。
但黄栗娘的行为,终究牵连了无辜之人,因而被张问道责罚,黄狼一族需为全城受影响之民众,献上一分天野山灵气,以为弥补。
黄栗娘接受了这一责罚,抱起黄玉书的尸体离去了,待安葬好兄长后,再与母亲一起引天野山灵气下山。
至此,今夜这事便彻底了了,众人散去,校场中只剩下张问道与李往矣、猫猫国师、宁小枝三位。
“多谢三位代为见证!”张问道打稽首致谢。
李往矣作揖回礼:“张道长客气了!”
猫猫国师则夸奖道:“小道士,你处理得不错,猫猫喜欢!”
猫猫国师生性单纯,直来直往,要是之前张问道敢偏袒黄丰道人,它真会扑上去揍他,见他处置公允,夸奖起来也是毫不吝啬。
宁小枝看着一身朴素青袍,却别有风姿的张问道,也觉得这个好看的道长大哥哥,是个好人。
张问道对猫猫国师微微一笑,转向李往矣道:“李公子,小道需去寻王老先生,将今夜之事做一个最后的收尾,不可在此久待。”
“临别之际,小道有一言相赠。”
李往矣拱手:“道长请说!”
年轻道人温润道:“我观公子浩然萦体,天纵仙姿,殊非凡人,大道必然高远,不过周身气运流转,间有散逸,疑似近日或有一劫。”
“小道于占卜看相之术,学有小成,还请公子留心,莫要大意!”
自己气运散轶,或有一劫?
听到这话,李往矣挑了一下眉。
他主治《易经》,通大易天机术,于卜筮之道亦有所成,不过占卜算卦之人,都是卜天算地,却难看自身气运、劫数。
而以张问道道门行走的身份和境界,他也相信对方不会骗自己。
旋即作揖谢道:“我记下了,多谢张道长提醒!”
张问道点点头,又与猫猫国师和宁小枝作别,便乘虚御风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猫猫国师嫩声道:“这个小道士,还真是个心地纯良质朴的好道士,有青年道祖的风范。”
“小李子,他或许会成为你将来问鼎天下大道的对手!”
李往矣摸了一下它的尖尖的耳朵,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问鼎天下大道这么遥远的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能走到哪一步,没必要瞎想,徒增烦恼。”
猫猫国师胡须抖动,它觉得小李子有些虚伪。
宁小枝却轻声道:“大哥哥,我觉得张道长与你说话的时候,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
宁小枝摇摇头:“说不上来,就感觉刚刚他身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似的。”
“多了什么东西?”
“是的。”
“看清是什么了?”
“没有,就好像是两个人在说话,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李往矣皱眉,宁小枝经历奇遇,得到明月眷顾,成为月之仙灵后,身上充满了灵性,在某方面比他还要敏锐。
她刚刚说的肯定是真的,但因年纪太小,又未真正踏入修行,看不清也是正常的。
想了想他回道:“先不用管他是什么情况吧,至少他刚才的提醒,是出于好意。”
“嗯嗯。”
随后李往矣便带着二小,返回客栈。
路过县衙的时候,嫌弃县令之前不作为,猫猫国师去厨房顺走了三条烤鱼,两只烤鸭。
正当猫猫国师将烤鱼、烤鸭递给宁小枝收好,又要李往矣贡献出几坛桃花酿,好回客栈大快朵颐的时候,张问道御风抵达了南边的一座小城。
“张问道,那个李好书,周身浩然之气那么精纯而浩大,分明就是寒山李往矣,伱怎么不让我出来,与他会会?”
“一个是独登《惊世名录》的儒门当代最出名的儒生,一个是二十岁便获得祖庭后山道鼎认可的当代道门行走,我倒想看看是他儒法厉害,还是我道法更胜一筹!”
一个与年轻道士一模一样的“张问道”,出现在身侧,很是不满地开口。
张问道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南边的小城。
这个一模一样的“张问道”,讥诮道:“喂,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怕我与李往矣一战后,会借儒法打破桎梏,从此便再不能压制我吧?”
“哼,祖庭后山那些老牛鼻子,都夸你道心澄澈,却不知你是如此阴险之小人。”
“不过你做这些并无用,我早晚会出来的!”
张问道神情却依旧淡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