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庞斜这头调查蔡青也是个好办法,既然庞斜被蔡青收买,那么他多半会知道蔡青的底细,但小健哥却觉此举不妥,分析道:“这只死螃蟹是个势利小人,他既然胆敢背叛自己的上司投奔敌营,说明这蔡青背后的靠山肯定比干爹你还要强大,迫于新主子的强大淫威,就算你对他严刑逼供,料他也不敢吐露半点秘密,反而会打草惊蛇。我看还是先不要动他为好,派人暗中监视着他与蔡青的来往,寻找时机再惩治这个吃里爬外的叛徒。”
牛知府一琢磨也觉如此甚妥,便点头应承。
究竟这个蔡青是何方神圣暂时还不得而知,对付他看来还需从长计议,所谓君子报仇不在一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大报特报。小健哥是个很热血的人,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因此他能够忍辱负重,冷静地审视对手,所以对付仇敌先须做好一切准备,不下手则以,一旦下手那将是灰常残忍滴。
探听蔡青暂无头绪,小健哥暂时压下了调查他的念头,脑海一闪,忽地又想起中午在香千里酒馆结识的那个黄善黄师爷,此人也在知府衙门任职,也是牛知府的手下,而且还是刚刚调来的新任师爷,府衙里新近有了人事调动自己却不知道,很感意外,便向牛知府询问道:“听说府衙里最近有了人事变动,新来了一位黄师爷?”
牛知府正在端杯喝茶,闻声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应道:“你说的是那个又干又瘦的黄鳝吧。”话语里明显带着讥诮的口吻,关于这个黄师爷,并不想向小健哥多做介绍,只是说到黄善二字时故意加重了口气,也不知此黄善是否就是彼“黄鳝”。
小健哥察言观色,盯他一眼,继续问道:“那么原来的陈师爷呢?”
提起府衙原来的陈师爷牛知府面色有了一丝欣然,抬头回答道:“陈师爷升官了,调到下面嘉庆县当县太爷去了,所以就新调来一个黄善补缺。”
小健哥似有明悟,笑道:“原来如此。”
一顿,又道:“那陈师爷跟了你大半辈子,总算是熬出了头,一定是受干爹你提拔,这才捞了个县太爷的美差。”
牛知府捋须笑道:“陈师爷跟随我多年,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心腹,这些年来鞍前马后为我出了不少力,对于这么一个忠诚能干的属下我又怎能不提拔呢,他也该有个好的政治前途了。”对于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陈师爷,牛知府是发自内心的由衷赞扬,毕竟此人是最值得自己信赖的属下,如此忠诚的奴仆为自己效劳多年,也应该许诺给他一份前程了。
牛知府赞扬着这位陈师爷,不觉就生出难舍难分之情,慨叹一声,又道:“哎,陈师爷可是我的左臂右膀呀,我是真不舍得他离开我呀,但我也不能耽误人家前程呀。他这么一走,我这心里空落落地,还真难过了好几天。”说着,又叹息一声,面色间有些失落。
小健哥抚慰道:“最信任的人离开了你,的确是人世间最难过的事情,干爹的这份心情可以理解。不过,干爹不徇私情,毅然为了他人前程放弃了个人感情,这一大度的行为更值得大家学习表扬,请你无须伤感,我想那陈师爷远在他乡也会时时记得你的恩德,日日夜夜也会为你虔诚祈祷。”小健哥安慰人果然有一套,这番另类的抚慰话语令牛知府好一个发愣。
小健哥说着话,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这陈师爷得老牛儿提拔做了县太爷,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呀。想我小健哥和老牛儿的亲密关系,以后还不要大发了,看来这知府大人的接班人我是铁定了。不由幻想起日后官运亨通的好日子来,仿佛转眼间自己就坐在了金光闪闪的官座上,面前无数的小吏膜拜在地,空中金钱、美女、鲜花飘飘而下,那感觉真的是迷死人了
大白天美滋滋地做了个黄粱美梦,流了数把口水,小健哥这才擦擦嘴巴,想起黄善的事情还没打听明白,便又打探道:“陈师爷走了,来了个黄师爷,这黄师爷是个什么来历,人品如何,想来干爹应该了解一些吧?”
黄善其人身份来历个人品行如何是自己很感兴趣的问题,自从今日在酒馆和此人巧识,小健哥和黄善聊得很是投机,那黄善积极给自己献计献策,并且还热情地帮助自己从皇上那里批条子应对赌债问题,这让小健哥对这位满腹计策的师爷第一印象很是不坏,但这位黄师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并不了解,再者自己有事求助于他,求人办事总是要慎重一些为好,所以有必要打听一下这位热心的黄师爷根底,以便做到心中有数,知人善用。既然这黄师爷是牛知府的属下,同是官场中人,牛知府应该清楚此人的一些底细,小健哥竖耳静等牛知府说话。
没想到牛知府却淡然答道:“我只知道这黄善是从京城调过来的,关于他身份来历我没加细问,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师爷而已,何足道哉。”
官大就是牛,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师爷怎能入了知府大人的牛眼,小健哥对牛知府轻蔑的言论不觉奇怪,但听说黄善是从京城调过来的,还是不禁一怔,心中产生疑问,不解地问道:“府衙师爷属于低级小吏,一般都是由知府大人自行任命,这黄师爷怎么会是从京城调来的呢?这有点不大合常规呀。”
牛知府略作一想,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