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早亡,父亲再娶,她也三十多岁往四十使劲了,可不愿意往那边凑。
葛老师连连点头,进到了店里说道:“小东北说的对啊,你嘛有老婆有家人的呀,大过年的来夜东京凑什么热闹?”
“哦呦,我是上门女婿的呀。过年又不在我亲爸妈那边,芳妹嘛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要来的呀,一个芳妹都够我受的,那么多芳妹,我要死掉的呀。”
菱红嫌弃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呐,就是他不务正业。每天嘛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家里的摊子都不顾的,全是人家芳妹一手操劳。我反正没从芳妹嘴里,听说对你有什么抱怨,非要说的话,就是担心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你倒好,天天要死的呀,要死的呀,也不知道芳妹看上你什么了。”
“玲子讲的对呀,陶陶,你不回去芳妹要伤心的呀。”葛老师劝着。
“也就今年认识你们了,以往每年我都在家听他们念经的呀。结果好嘛,到了这里来还要听你们念经,真是要死了呀。好了好了,你们不要说我了,跟你们吃完午饭就回去了呀,真是……天下之大,没我容身之地啊。我情愿化成一只小鸟……”
菱红接话道:“一个弹弓给你打下来,扔到火堆里烤了吃。肚子里没有墨水,硬要装文化人,还做上诗了,死开死开……”
“好像你有文化一样,不是在日本的拉面店端盘子嘛?”
“我端盘子我不作诗啊,你个卖鱼的,装什么象?”
“我是卖海鲜的,海鲜懂不懂?”
“我就问你海鲜里有没有鱼?”
……陶陶拿过了王言扔在桌子上的华子,点了一颗,徐徐吐着烟,竟是惆怅起来:“我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可怜阿宝跟邮票李他们还在深圳,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宝总嘛有父母的好不啦?就是在上海,也不会来这里的呀。”玲子不耐烦的摆手,“你不是卖鱼的吗?来来来,这些鱼你给我收拾了。”
“这明明是海鲜好不啦?”
……
今天王言是大厨,过年了嘛,虽然在夜东京也没有忙的时候,但是厨师小和尚,服务员小文、小琴三人也总要放假的,所以王大师傅当仁不让,又是亲自上手,操刀过年的美食。
现在还不是双休,也还没有实行大小周,春节假期也是三天。不过王言当老板嘛,一向都很宽松。平常时候就是双休的,因为工人们多是本地人,外地人也不回家的关系,所以过年假期也只是放了七天。
当然主要原因也是生产任务并不重,鞋服厂还赔钱呢,真说起来放假不开动机器他还能少赔一些的。调料厂也是一样,除了一些必要留守的人,基本也都放假了。只不过金宝妈妈不放心,天天跑过去检查安全隐患。
至于香港、深圳那边,王言就不管了,都是蓓蒂在做主。
王言在切着小料,锅里咕嘟嘟的翻涌着,那是需要炸的东西,香气已经弥漫开来。
“王老板手艺就是好。”陶陶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怕烫,过来弄了炸的东西吃了一口,倒也不吃独食,还不忘了给边上的小胖墩分一块。
他说道:“初四迎财神,到时候要不要去外面玩玩啊?”
“去不了。“王言摇了摇头,”后天得去香港。”
“又去香港干什么呀?”玲子接话问。
菱红说道:“你放了呀?王老板在那边有公司的呀,这么长时间没去看看,让人骗了怎么办?”
王言含笑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再者我不露面也不好,以后怎么发展也得研究研究。过了年可要忙起来了。”
“忙着赔钱啊?”葛老师诚心发问。
王言没有在意,笑着摇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总要给以后的发展铺好路,早日过上跟你这个老小子一样朴实无华的收租生活。”
“哎,说到收租……”玲子对王言扬了扬头,“王老板,你在巨鹿路买的那套洋房应该装修好了吧?是不是要搬家了?”
“明天就搬,新年新开始嘛。”
葛老师说道:“我先说好,房租不退的啊。”
王言好笑的摇头:“好像你喝酒我跟你要钱了一样。”
“那明天我来帮你搬家啊,王老板,咱们都去你新家看看。都知道你在那边买了房,可是一直都没看过,认认门,别以后找不到人了,那就不好了呀。”
王言挑了挑眉:“行啊,陶陶,胆子肥了呀?讽刺我呢?”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这不是怕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电话打不通,找不到你嘛。”陶陶嘿嘿讪笑,一脸的讨好。
“以后再看吧,你那小心眼里就想着姓王的发财看不起老朋友,我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啊。”
王言摆手催促,“我这么大老板,身价几百万,不是还在这给你们当厨子呢?行了,你赶紧干活,这就开始做菜了,收拾干净的啊,别磨磨蹭蹭的。”
陶陶又回去收拾鱼了,哎了一声念叨着:“王老板,你给阿宝打电话了吗?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赚到了钱吧?”
“你又天天给他打电话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