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土的时候自然是没听见周遭的议论低语的;但当他闲下来,坐在田垄上休息,他的子民们羡慕、渴求的声音便止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
“皇帝就是皇帝,皇帝种地都有牛用,哪像我们,套在牛身上的犁具架在我们身上。”
“皇帝哪用自己种地,他躺在粮食堆上,一辈子都饿不死!”
“我们这么多人种地养他呢!”
农人们在祁峟面前闲话家常,他也不恼怒,只闷闷地接过小柚子递来的水,“庄子上没普及耕牛吗?”
小柚子是穷苦出身,对农庄的事熟悉的不得了,“哪儿只是没有牛呀,骡子、驴那都是没有的。”
“寻常农家哪里养的起畜生,不饿死人都是万幸。”
祁峟心里烦闷,原来他的治下,百姓生活如此艰辛。
他看了眼油光水滑的耕牛,牛背上披着镶金嵌玉的明黄色鞍鞯,淳朴的眼神汪汪地黑亮;他又看了眼佝偻着脊背,衣衫灰暗破败的老头。
嘲笑似的摇头,对一旁走来的大司农说,“你看看,我养的牛,比人还要高贵,养尊处优的。”
大司农陪笑,“陛下,您是至尊天子,他们是草民,不一样的。”
祁峟心里酸涩,却也说不上由头,只讷讷道:“他们是天子的孩子。”
大司农不笑了,他是正经的墨家仕子,他当然希望人人都吃饱饭、穿暖衣、活得轻松省力,但他做不到啊。
他们日复一日的改良农具、选育良种、变革排水措施……,挨家挨户的走访,渴望从农民手上获取最先进的播种经验……
他们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