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认错了敌我,卫长上官就在西面,大人您自去寻他便是。”
两个守陵士卒战战兢兢的说话,言语之中颇有一番欲哭无泪。
“怎的又转去了西面?”
士卒道:“那处听闻有皇子离散,上官前去护送。”
奔波还未可停,贾琏深呼一口气,牵来马道:“你等身上板甲脱了,都轻装随我来!黄琦那厮说俺是贼军,本都司倒看他是个反贼!”
逃是决计不敢的,两名士卒只得按照贾琏吩咐行事。
卸下甲,咬牙跟着贾琏打马西去的身影。
向西走了一程,路上但见有游荡守陵卫,都被贾琏强行收了,教跟在马后。
还遇有一落魄蓝领侍卫,贾琏一问之下,发觉竟是太子身前之人,只不过昨夜大乱,离散在此,四下无着。
这下贾琏更是觉得方向未错,便教蓝领也跟随,继续打马向西。
这一走,又是行过五里地界,贾琏终于寻上了一处正休憩的大部队,正是守陵卫部众,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打过照面的那一支。
拦住身后一众雀跃的守陵卫,贾琏目视一旁蓝领侍卫,教他过去通名。
蓝领点头,先行过去。
未几,自对面大部队中,三名蓝领侍卫夹带着方才过去的那位走出,寻将过来。
当先骑马过来的一人,劈头盖脸便是一番喝问,道:“都司贾琏!昨夜陵奴叛乱,为何不见你携兵士来援中营!”
贾琏坐在马上不动,只是一瞥,道:“你任何职?”
“八皇子护卫事;我等此前尚且见过,贾琏你好生健忘!”
贾琏在心中强否了一马鞭抽过去的思量,只沉声道:“既然是任护卫事,你何德何能!有何职权!特意赶来问罪于俺?”
“只管速速向前带路,领我去见八皇子!”
面前蓝领词穷,只等恨声掉头。
“走!”
贾琏正要跟上,见着一旁先前跟随的另一蓝领,便先转而问道:“太子莫非不在前方?”
那蓝领哀声道:“正是,其中但只见七皇子与八皇子当面。”
闻言,贾琏立时在心中细数开来。
此行共有五位皇子随太子来帝陵参拜,其中二皇子先前有见,已然是全身了,七皇子、八皇子又在面前,十皇子不提也罢。
这般说来,独有九皇子与太子尚未有踪影?
想到这,贾琏便同那太子护卫蓝领道:“我去谒见两位皇子,然你还且留在此处莫动,说不得我即时便要出来,再去寻太子方位。”
那蓝领立即点头:“甚好!”
贾琏又转看向马后,这一路强纳了十数守陵卫,此些人见了大部在前,已然是有所骚动。
“且都住了!本都司未出来时,绝无一人可擅离此处!不若便是在皇子跟前,本都司也要将尔等斩杀,治一个临战不受征召之罪!”
此言一出,十数守陵卫顿时哗然,只是在贾琏当前,无人敢动,无人敢言。
贾琏这才打马而行,追上八皇子派来的那蓝领侍卫。
那人道:“这般怠慢,莫非是畏见八皇子不成?”
贾琏不答,跟随入大部列中。
此处的行伍,正是由守陵卫长黄琦领一干守陵卫,并夜间收纳的其余杂军一同组成,贾琏甚至有见不少神机营部众在。
一路到及皇子当面,七皇子、八皇子俱在马上,贾琏下马参见。
“贾都司。”
七皇子惊慌未定,点头致意。
八皇子蹙眉出声,神色阴郁。
“昨夜主营中大乱,神机营其余两位都司都领兵平叛,以至于一位失散,一位身死……缘何只你,偏偏不至?!”
这事贾琏无话可说,只得请罪道:“昨夜大乱,引发营中一场营啸,是卑职的失职。”
八皇子哈哈一笑,旋即沉寂,十五六岁的年纪高坐于马上,挥手道:“失职乎?渎职!”
贾琏沉寂不语。
见状,八皇子冷哼一声,再度张嘴:“且说,我不过一闲散皇子,哪能处置得了贾都司,此番功过谁人,自然是禀告上去,由朝廷决断。”
功过谁人?
贾琏讶然出声,道:“那守陵卫长黄琦?”
此人正骑马,侍立于八皇子身后,见贾琏看来,不禁面有自得之色。
八皇子道:“帝陵失火,自然是卫长黄琦之过,只是其杀散贼军,救下我同七哥性命,今夜我等一众皇子,连同各位朝员若是幸存,都赖黄琦之功。”
黄琦禁不住喜色,昂首出声:“禀八皇子,陵中失火,下官自知是死罪,只得遣人围住火势,领部众出行,所思所想,不过是以此罪命护得天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