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出乎柚花裕姬意料,虎杖倭助一口拒绝。
柚花裕姬沉了脸,她本不愿强行带走虎杖的。
“悠仁只有爷爷了,就像我离不开他一样,他也没办法离开我啊。”
虎杖悠仁跑到了爷爷身边,扬起小脸眼巴巴地看她。
柚花裕姬默不作声,盯着悠仁看了半晌,还是收起了威压。
“我以后住在这不就行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虎杖倭助愣住了,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不过也不是不行。
“柚花小姐,应该先和家里人说一声吧?”他试探地问。
“我没有其他家人。”堕天不知道跑哪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屁孩。
柚花裕姬简直要咬牙切齿了,她翻来覆去想了一遍,不管怎么说都感觉有些奇怪的憋屈。
等下次见到堕天时,她一定要把他的心脏掏出来让他咽下去。
反正他没了心脏也能活。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去薨星宫问问天元情况。毕竟千年以来,天元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她知道的肯定很多。
而让天元乖乖开口的方法有很多。
柚花裕姬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里些许阴郁。
“如果你不介意寒舍简陋的话,那就住下来吧!”虎杖倭助开口,左右也只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况且这孩子没了其他亲人,也不知道是如何一路打听到这里来找亲戚的。
看着虎杖悠仁闪闪发亮的眼睛,柚花裕姬点头。
虎杖倭助很快将客房改装成了温馨的卧室,就连悠仁也鼓起小脸憋着气把高两米的书架推了进来,柚花裕姬却毫无自觉地揣着手在一旁看。
三岁的孩子。
柚花裕姬十分冷静地想。
她三岁在干什么呢?还在神池里泡着吊命吧。
三岁的堕天那时已经遭家族厌弃,遍天的传闻又让世人的恐惧施加于他诅咒,让他幼时便有不同寻常的力量。
悠仁有这种力量也不奇怪。
他的爷爷知道悠仁生而不同吗?
柚花裕姬的脸没入了阴影中。
他真的不知道吗?
她注视着眼前这个精神气十足的老头忙前忙后,下意识摩挲起了手指。
悠仁的气息太过于浓郁,以至于她现在才发现,虎杖倭助身上也有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堕天的气息。
或者说,与堕天同源的气息。
柚花裕姬敛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堕天究竟在搞什么?
他与羂索又有怎么样的合作?
两人性格都比较安静,平日里也不怎么交流,每日最近的距离就是躺在同一片屋顶上看月亮。
有时候会出远门,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可是不论是谁,办完事总会回到那个悬崖下面的小宅院。
虽然不说,但是那些被世人唾骂、厌弃又敬畏的日子里,她把他当做同伴。
他们是那些记在史册、惨绝人寰的案子里,在悲鸣与哀叹中烈火缠身的共犯。
这样的隐瞒,叫她第一次这么不痛快。
柚花裕姬揉了揉虎杖悠仁的头发:“我明天过来。”
没有解释太多,柚花裕姬出了门,意念一动,施展“瞬移”。
跟出来的虎杖悠仁刚打开门,就发现柚花裕姬不见了。
他转过头,非常惊奇地向爷爷喊:“姐姐消失了欸!”
虎杖倭助从客房出来,手里还抓着抹布。
他乐呵呵地把悠仁抱回去:“姐姐明天就来了。”
虎杖悠仁的脑袋从他肩膀上探出来,淡金色的眸子还在好奇地盯着已经紧闭的门。
……
柚花裕姬追寻着天元的气息,缓缓走入长长的走廊。
经过“门”,竟然还有通往地下的电梯么?真是与时俱进啊。她随口感慨。
木屐踩过木质地板,嘎吱作响。柚花裕姬顺着地下的走廊,脚步声不急不缓。
她踏入昏暗走廊尽头的光亮,凝视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巨木。
也不知道她的故人,现在变成什么鬼样子了呢。
楼梯下的结界打开了,天元邀请她进入。
看到面前四只眼睛,面部皮肤干枯褶皱如树皮的人,柚花裕姬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是丑陋啊,简直是对眼睛的酷刑吧?你这副样子,好像他的仿造劣质品啊。”
她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天元也笑了:“没想到啊,‘不死’术式带来的进化,竟然向他靠拢了。看来千年前他们说的没错,堕天简直就是最伟大、最完美的造物,绝对力量的拥有者。”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你竟然是第一个来的。”
“什么意思?”柚花裕姬挑眉。
“字面意思。”天元发出低沉的笑声,“原本以为第一个找来的是羂索或者六眼呢。”
“羂索没找过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啊,脑子也跟着脸一起变木头了吗?”
“他当然找过,不过那已经是几百年前了。唔,好像是问我怎么打破六眼、星浆体以及我之间的因果吧。”
“不过他现在已经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