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花裕姬刚走出高专结界,就感受到了一股独特的、腐朽的臭味。
这个味道......
贺茂羂索?
柚花裕姬满脸嫌恶。
这么嚣张,很明显是想引她去某个地方。
柚花裕姬轻嗤一声,有些不爽,既然他这么想要她去,她偏偏不去。
也不知道他千年来有什么造化,指不定有法子监控她在干什么。
倘若他敢出现亲自见她,她倒是会高看他几分。可他藏在暗处,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蝇营狗苟,愈发令人恶心。
柚花裕姬双手插兜,竟慢悠悠散起了步。
她一路走到东京中心,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那股味道却仍挥之不去。
足足步行两个小时,暗中的人也没有出现的意图。
柚花裕姬手指微微摩挲,开始思考将东京的人全杀了找出羂索的可能性。
在她耐心彻底耗尽之前,面前突然飘过来一张报纸。
羂索的气息简直要把它浸透。
柚花裕姬伸手抓住,上面血红的大字鲜艳得诡异。
【仙台多地突发爆炸,高温夏季,煤气罐等易燃易爆物究竟该如何保存?】
仙台。
柚花裕姬若有所思。
好像是那什么......喜久福的原产地?
她掏出手机,循着记忆有些生疏地买好票。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人类不仅不愚昧,还颇有智慧。
柚花裕姬随口感慨,却不怎么真情实意。
蚂蚁筑成的巢穴如此精妙,可也没有人将它拔高到人类的层面来吧?心情不好了,没踩上一脚都算他们大度。
仙台......
柚花裕姬饶有趣味地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羂索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呢?
不满意的话,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
“哈??早点回高专比较安全吧?”五条悟震惊中带着无语。
“这是天元大人的命令,必须满足天内里子的一切要求。”夜蛾正道在电话那头说。
“未免太纵容她了,这个时候去学校......”五条悟两手插兜,有些不满。
“别这么说,悟。”夏油杰面带不忍,“你我都知道,虽然天内那么乐观......但是夜蛾给我们任务的时候,可是用了‘抹杀’一词。”
同化啊,尽管听上去是天内理子所说“天元大人就是她,她就是天元大人”的歪理,可是天元大人活了上千年,哪怕属于天内理子的部分不湮灭,可是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砸进天元上千年的记忆中,一点水花也溅不起来吧。
少年又陷入了茫然。
众多辅助监督与窗的安危、所有的结界、咒术界的未来、普通人的存亡......
这似乎是最优解吧?
仅仅是需要牺牲一个无辜少女。
可是,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不是那些邪恶的诅咒师......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性格开朗的、有着家人和朋友的中学生呢?
而他自诩拥有力量,是为强者,为什么无法保护一个柔弱的少女呢?
这是一个残忍的、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的选择。
一个人生命的逝去与寥寥无几的亲朋的悲伤,和关乎大众的存亡、社会的动乱。
如何将他们放在天秤上比较?
明明很显而易见,谁清谁重,一目了然,不是吗?
无论是选择哪边,他都是间接的刽子手。
这双祓除咒灵的手,终有一日会握上杀害弱者的屠刀么?
夏油杰紧紧攥着拳头,血从指缝流出来,吻过他的指骨,落入衣兜里。
是他太弱了......
如果是柚花的话,她会怎么做?
莫名的,夏油杰想起那双血红的、宛若富士山顶经年不化的雪一样淡漠的眼眸。
虽然是在笑,可是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没有呢。
也就悟看不出来吧......不对,他也知道的。毕竟悟其实骨子里也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啊。
在这一刻他不去想柚花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又有怎样的过去。
他只是在想,如果柚花在这里的话,她会选择哪一方呢?
不,她大概不会选。她看不顺眼的就杀了,觉得有意思的就留着。拯救与毁灭?人类的存亡又与她何干。
真任性啊。夏油杰垂眸,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少女为腐朽的咒术界献祭生命。
那就让他也任性一下吧。
他抬眸,看向五条悟。
“悟......”
“杰。”走在前方的少年突然转头,嘴里叼着棒棒糖,墨镜下的眼睛却透漏着少见的认真,“我们让里子回家吧?”
夏油杰一愣,眉目舒展:“啊,悟,这种事得去征得天内的同意吧?”
“还有,想好怎么跟高层交代了吗?”
五条悟嚼碎了嘴里的糖:“那种事,完全不担心呢!”
、
“毕竟,我们可是最强啊!”
五条悟冲着他得意地笑,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