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花雨田却拉住了殷掠空,对黄芪肖道:“黄指挥使慢走,不过令徒么,我尚有话儿要说。”
黄芪肖拉住殷掠空另一边手,毫不示弱:“花督主有话儿说,便对我说,我的徒弟,可没话儿跟你说!”
殷掠空十分赞同黄芪肖,在中间不住地点头。
看得黄芪肖一脸得意,花雨田一脸阴云。
在花雨田阴云盖面的瞪视下,殷掠空很认怂地僵住脑袋,不再点头,只悄悄地挣着花雨田抓住她手腕的手。
黄芪肖看到,一把使力将花雨田的手掰开,简直师父力盖世。
殷掠空双眼泛星星,立跑到黄芪肖另一侧去,尽可能远离花雨田,上回十斤猪肉,她都还无法同师父解释,再来一个莫名奇妙的拉手谈话,来场暴风雨,她都洗不清。
“纵是师父,也不好替徒弟全权做主吧?”直盯着殷掠空的一举一动,花雨田觉得二十几年的修身养性终有一日得毁在这小丫头身上!
“不能么?”黄芪肖很放自由地转头问殷掠空。
殷掠空立点头:“能!”
这般撑师父脸面,黄芪肖看殷掠空的眼神儿愈发宠溺,再转向花雨田,脸上得意的神色简直如同在圣驾前得到嘉赏般骄傲。
花雨田一口血闷在心里:“毛丢,你就不怕……”
“怕什么?”黄芪肖一把挡住殷掠空,遮去花雨田盯着他徒弟的眼神儿:“花督主这是在威胁我徒弟?当着我的面?”
正所谓师父壮她胆儿,殷掠空纵怕花雨田在气极之下将她女儿身一事儿曝出来,此刻也死守黄芪肖背后,努力当着缩头鸟。
“你出来。”花雨田权当黄芪肖透明,反正也非头一遭,驾轻就熟得很。
黄芪肖气结,正欲发火,殷掠空已然在他身后猛摇头犯怂:“不出来!”
“倘毛丢有得罪花督主之处,我在此,代毛丢同花督主致个歉。”黄芪肖伸手将殷掠空自身后拉出来,指着殷掠空同花雨田继续道:“但这是我徒弟,我黄某也就收这么一个徒弟,可不容许任何人欺辱!”
殷掠空感动地侧睨黄芪肖,这个师父真是没白认。
“黄指挥使此话儿严重了,只是令徒欠我一次人情,我想着找个机会讨讨罢了。”花雨田见黄芪肖居然能为了殷掠空,生生忍住浑身的火气好好同他说话儿,不禁放下往日成见,也好好说话儿起来。
师徒俩顿记起八仙楼一事儿,黄芪肖看殷掠空,殷掠空看黄芪肖,齐齐再看向环手抱胸一脸胜券稳握的花雨田,默默无声。
夜十一已助他让柴左侍郎得知圣意,兑诺当日应下他不围八仙楼一举的相助,至于人情,不仅夜十一还欠他一个,殷掠空同样擅欠着,这么重要的一点,花雨田可不会忘记。
殷掠空自也没忘当日声援夜十一所欠下的人情,顿大方起来,抬头挺胸地直问:
“花督主是要我办什么事儿?”
黄芪肖亦道:“倘毛丢办不了,做为师父,我也可帮忙。”
花雨田摇头:“不难,尚不必黄指挥使出手,只需毛丢同我去一个地方。”
殷掠空问:“什么地方?”
花雨田道:“去了便知。”
黄芪肖道:“那……”
“黄指挥使放心,你我的恩怨扯不到毛丢身上,你是真关心你这个徒弟,我也诚心实意地向你保证,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伤害毛丢。”花雨田阻断黄芪肖就要出口同去的话语。
回到锦衣卫衙门,黄芪肖越想越不怎么放心,红校尉在旁听完整件事儿,觉得黄芪肖这是担心过头了:
“花督主手段狠辣,杀自已人都能不眨眼,利用谁都得利用到透,但大人,我觉得吧,既然花督主这样当面同你保证了,他的话儿还是可以信的。”
“那是恶鬼!”黄芪肖提醒红校尉,他觉得晌午那会儿,他真放毛丢同花雨田一起去那个他都不知道的地方,简直是摔到脑门了。
红校尉连点头:“是是是!”
办完事儿刚回锦衣卫衙门,便听黄芪肖叨着花雨田带走殷掠空之事至今,知黄芪肖这是当师父当成瘾了,诸事都爱为殷掠空操心,不等黄芪肖重叨叨,他赶紧转回正题:
“刚收到消息,柴左侍郎今儿自花宅附近转一圈回礼部,立召了选秀所有参与官员重新决策,听说是在月初的最后一轮甄选中,入选名额有了变动。”
一提正事儿,黄芪肖立被吸引:“哦?谁最有可能被变动?”
红校尉道:“我觉得淮平候嫡女,最有可能!”
黄芪肖也这样觉得:“你立刻去淮平候府附近盯着,瞧瞧淮平候有什么动静?”
觉得是觉得,此事儿尚需证实。
“那礼部?”红校尉问。
“礼部不用,柴左侍郎是选秀主官,他既然想变动,召官员决策不过是走个过场,变动已成定局,现今只要看淮平候的反应,便可以确定了。”黄芪肖甚有把握道,又想起夜十一公然在八仙楼说要助花雨田之事:“再查一下,近日来柴左侍郎可见过夜家的人。”
红校尉应诺,很快出锦衣卫衙门。
当晚静国公内书房里,夜二爷自日间闻风,得知选秀最后一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