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谢客便是为了不让自已受到任何干扰,可更公正地主持选秀事宜,直至结束。
然就在最后一轮的关健时刻,原必定入选的英沁自昨夜开始,却成了柴左侍郎心头最大的一根刺,突如其来的这根刺让他一上晌都心神不宁。
倘真如字条中所言,圣意是不得让英沁入选,那他让英沁在最后一轮通过,岂非违了圣意?
光想着,柴左侍郎便先出了一身冷汗。
再在礼部待不下去,他起身便出了公事房,听说花雨田今儿一早便出了宫,他可到花宅去瞧瞧,这件事儿字条中说得对,他不信,亦可同花雨田核实一番。
花雨田在京中活动有一段时间了,都说乃奉着皇差,什么皇差他本不在意,可现今事关他为选秀主官之事,那么上门探一探字条中所言真伪,便成了必要。
看到柴左侍郎车马刚转入花宅所在街道,秦掌班便出花宅大门迎上去,很快上了柴家大车的情景,西奎随之自隐身之处撤离,迅速回到静国公府,直入清宁院东厢。
阿茫仍守在屋外廊下,阿苍仍在屋里侍候,西奎同夜十一禀报柴左侍郎动向时,眼神儿总禁不住往阿苍颈脖上瞟。
阿苍受伤后,他便很想亲口问声阿苍可好,更想亲眼看看阿苍伤口愈合状况,然随之阿苍跟着大小姐至千花山庄,他又有任务在身必须留在城里接应,他的心便一直提着,险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已,偷偷跑出城一趟入千花山庄见见阿苍。
幸在最后关头,亦知阿苍受伤一事儿的东角阻止了他,否则这会儿他必定得受大小姐最严厉的责罚。
即便大小姐能看在阿苍的面份上谅解他,擅离职守的失责,他也无法原谅自已,自罚也是必行。
听完西奎禀报,夜十一沉吟道:“继续盯着柴左侍郎,直到最后一轮选秀结束。”
西硅应诺,出了屋却站在廊下,与阿茫同站在帘外,半晌没动。
夜十一往屋门口看眼,转头对阿苍道:“你去看看,西奎还有何事儿?”
阿苍未想其他,应诺后直出屋子,果见到西奎还站在屋门口,她直言:
“大小姐问,你还有事儿么?”
其实在阿苍往屋外走之前,阿茫便问过西奎这个问题,可惜西奎并不应答,这会儿阿苍出来亲口问,阿茫听着亦想知道西奎这副扭扭捏捏,明明有事儿却硬不开口的模样到底是为哪般。
“我……”阿茫问,他可以不答,心上人问,西奎可不敢仍不吭声,然开口一个我字后,余下的话儿就像鱼骨头般卡在他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阿苍微蹙了眉:“有话儿便说。”
阿茫亦道:“就是,西奎,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儿?”
在阿苍阿茫两两紧盯注视下,西奎鼓起勇气道:“我就是想问,阿苍你的伤可好全了?”
阿苍一愣。
阿茫也是一愣,随之捂嘴笑起来:“你就想问这个?”
“嗯。”西奎难以抑制地羞涩起来,染红了白晳俊俏的脸庞。
阿苍回过神儿,纯当是西奎同为大小姐的人而关心她,未有多想地回道:
“好全了,谢谢你,西奎。”
在屋里阿苍站在榻前夜十一身侧,西奎禀事不得离太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往阿苍颈脖上瞧,这会儿在屋外,没夜十一的震慑,阿苍又站得近多,他胆子大了起来,闻言一瞬不瞬地盯着阿苍颈脖看,玉颈上有着已结枷的粉红伤痕……
阿苍再没想旁处想,被西奎这样的男子直盯着颈脖瞧,没几息便怪异起来,浑身不自在地转身进屋,掀起帘子时尚不忘道:
“既无事,早些去办正事儿要紧。”
西奎应:“好……”
阿茫奇怪地瞧着阿苍已进屋,却还盯着帘子看的西奎。
这是她初次这般细看她代掌的星探,身为暗宿首领,西奎的相貌却实在出色,较之女子还要好看上许多,仅稍逊花雨田一两分,这样的相貌并未给西奎带来什么好处,她听说初进星探时,西奎却因着这出色相貌而受到诸多质疑与排挤。
“你喜欢阿苍啊?”阿茫瞧了一会儿,见西奎半点儿没想转动直盯着帘子的眼珠子,她不禁压低了声音问他。
西奎顿如被雷劈中般回神儿,侧脸看着阿苍,简直像见鬼般,脸更像火焰般烧起来,刹那红彤彤,为他俊美的相貌添加了几分魅惑。
阿茫对情爱之事不怎么敏感,这么一问完全出自好玩的心理试问一句,心里根本没底,没想西奎反应这般昭然若示,她瞬间不可思议地瞪眼张嘴,半晌确认道:
“真的啊?”
西奎身形往外一窜,再往上一跃,没几下便消失于清宁院,直出静国公府。
东角知晓此事儿后,想起自个的阿茫,再看脸红了一整日的西奎,他是直叹气儿。
忘返茶楼大堂里,同掌柜跑堂一般心惊胆颤,深怕黄芪肖花雨田就地来一场你剑我刀的比试,殷掠空坐在两人中间,更是如坐针毡。
倘可以,她真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
更糟糕的是,红校尉与秦掌班都不在,让她想有个人来帮她缓缓这莫名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没有。
“今儿个还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