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得要命,“谁敢闯进咱家乱翻啊?我保证我晚上回我屋我都不开灯!”
“这可真难说!”
“我们没事,挺好的,银行不会舍得他们的VIP客户饿死。”她妈妈安慰她,“比你吃的好多了。”
“我担心的是你们买的那个破房子,它特么离医院几十里地!救护车一来一回,人都凉了!当时买的时候说要建的北部医疗中心,它建好了吗?”
她爸爸王顾左右而言他。
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她爸妈摊上事儿的时候,正好天冷了去泡温泉,那度假区就在她家新房子对面。结果警戒线一拉,好!满小区的活人加起来不够成立党..支..部的,除了她爸妈就是大门口内保安。
“总之你别管我们了。”她妈妈很强硬,端详了她一端详,忽然长眉一立,“你是不是交朋友了?”
“啊?”阿波罗尼娅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身后就是普通的酒店房间啊?他们回美国办手续,斯内普去魔法国会了,她趁机和爸妈视频。
从下月起她就会正式脱离呆了十来年的母校,但这事儿她没敢上报,因为她爸有名校崇拜,认为哈佛就是最顶尖的,其他大学拍马赶不上,她最好能混到终身教职在里面干到老死。
“装傻了、装傻了,是真的!”她妈喜滋滋地拐了拐老伴,屏幕很快被她爸那个海泡石烟斗占满了。
“唔……”她爸好像也看见了,心满意足地退了回来,“是真的!”
“不是……”阿波罗尼娅拿起黑屏的手机照了照,确保不是“蚊子咬的”这种囧事,“您二位成天被关在家里互相格物致知,这是格出读心术来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妈第一次没忍住打你,是为了什么?”她爸很严肃。
“不记得了。”阿波罗尼娅老老实实地说,“学四则运算的时候?”
“因为你小时候上什么淑女礼仪课。你只会正手给别人打蝴蝶结,不会反手给自己打,她教了你一下午,到最后实在是不行了,拍了你一下。”老爸的神情很狡黠,“你跟你姥姥告了一晚上状。”
她愕然低头看了看,浴袍带子端端正正系着一个蝴蝶结,最标准最好看、打起来要弯弯绕绕的那一种。看不出来斯内普还有这手艺啊?
“别说是你自己系的,不然你拆开给我们现系一个。”她妈先发制人。
“我……好吧,你们想得没错。”她爽快招供,“那又怎么样吧?”
“是男的吗?”她妈妈最关心这个。
“是。”
“学历呢?”她爸爸最关心这个。
“博士。”阿波罗尼娅自己的学位到顶了,要是找个比她不如的,她爸能憋屈死,“他是英国来访学的,是学呃……药学?药理学?或者化学?哎理科东西我不行啦!”
“太老了。”她妈妈不是很高兴,“你谈恋爱晚,得找个比你小的,这么老有什么用?”
夭寿了,她妈刚才是不是开车了?
“我爹还在这呢!”阿波罗尼娅小声说,尴尬得不行。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哒?”妈妈脸上浮现出一种阿波罗尼娅陌生又熟悉的八卦表情,干脆把爱人推一边儿去了,“你不是说洋人有洋人的蠢法吗?”
“人家那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爸不忿的声音从房间那一头传来,“不行我得给市局的老秦打个电话,问问现在是怎么个政策,不行你就给我回来。”
“算了吧!”阿波罗尼娅想想那个画面就笑得不行,“我们就是……呃小树林里晨跑认识的。”
“你就编吧!”她妈警告般地指了指她,“无论是‘晨’还是‘跑’,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跑、他跑!”阿波罗尼娅赶紧找补,“我嘛,你就当我鬼混刚回来吧!”
“小骗子,你说的话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她妈妈笑眯眯地瞪了她一眼,一抹脸儿就是一副哭相,“可惜了,你俩要是生个孩子就好了,这么好的基因断在这儿了,否则修个双学位不过分吧?”
又来了,她微信头像都没换。
“狗场里配狗啊?”她没好气儿地说,“种母到我这个岁数也该退役了!
“说什么呢!有这么说自己的吗?”她妈不乐意地抱怨起来,“我跟你爸成什么了?越长嘴上越没有把门的,说话阴阳怪气的也不怕人揍你!不会是你内新男朋友把你带坏了吧?”
“这有什么关系啊?”阿波罗尼娅扶额。
“这就护上了?”她妈妈大惊失色,“不行你把人叫回来,妈妈跟他聊聊。”
说实在的,她爸妈作为那个年代的大学生,英语水平处于一个比较迷糊的状态。不能说是完全不会,但要说会,又确实是违心。当然,现在年纪大了,全都还给英语老师了,剩那点子带方言的口语,除了他们俩互相能理解,她这个亲闺女也白搭。
阿波罗尼娅连哄带骗,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端,还答应有空一定发个照片给他们瞧瞧——问就是一直没空。
她叉掉微信,发消息通知斯内普,亚洲之行取消,又问他,怎么还不回来?魔法国会闹妖了?
没回。
阿波罗尼娅眨眨眼。和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