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你看你。”
君无心好整以暇地转回身:“真是没学到一点我家寒寒的温柔可爱。”
风不悯睨了一眼不远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墨书明, 不悦道:“说吧, 怎么救他?”
君无心眉梢微扬:“咦,你如何知道要救的是谁?”
风不悯唇角又向下压了压:“别人不值得我出手。”
一双金眸凌厉之色尽显:“少废话, 要怎么做?”
君无心见他眸带焦色, 自己反而一点都不急了,愈发不紧不慢道:“先前在天渊一岸,你不是已经发现时空重叠了么?怎么做还要我教你?说起来啊, 还是你那些小崽子们惹得祸, 将本尊的宝贝疙瘩拉入了时空乱流, 让他在三千年前受那样的委屈——”
“别把我和那些畜生联系起来!”风不悯越听脸越黑,身后再度凝起了魔气飞剑, 目标直指君无心。
“哎哎哎,粗鲁。”
前者眨了眨眼, 身后悬浮的如冰飞剑却也同时齐齐扬起了剑尖。
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可他面上却仍是一派轻松,仿佛此时只是在无为宗后山悠闲散步一般:“方才若不是本尊及时赶到,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完好无损地与我亮爪子么?”
风不悯一口气从胸中冲了上来,连嘴唇都泛上了浅淡的潮红。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 他干脆就闭了嘴,身后魔剑立时调转方向,向着君无心飞射而去。
原本被飞剑追得四处奔逃的黄金台众人在见到魔域主转而向漱月仙尊出手时, 却是纷纷松了口气。
那些魔气凝成的黑剑看起来轻飘飘的, 可只有在其临身之时才会让人感受到被施加其上的如山重压, 此时调转了目标,这些被追逐的人们自然乐见其成。
然而,如释重负的笑意还未从他们脸上浮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原本盼望着仙道顶峰能为他们扛上一段时间,可对方却显然不愿与其鏖战。只见那道身着金绣鹤氅的身影一幻,非但将飞袭而来的魔剑尽数避了开,反而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便出现在重伤倒地的家主身侧。
山水高阁之中,玄衣青年负着手,墨玉般的眼眸中在倒映出君无心所化流光的瞬间陡然漾起一丝笑意。
就在那抹轻快笑意出现的瞬间,一道流光霎时从他背后冲天而起。
高阁之下,镇守的金衣弟子却眼前一花。
一柄式样极为简单的木剑灵光满溢,裹挟着磅礴剑气从天而降,力度之大,竟使其入地一尺有余,露在外面的部分还在不断震颤着。
守卫弟子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飘逸如鹤的身影却紧接着落下,单脚一点,便飞鸿般在剑柄之上轻巧立定。
他生得实在凌厉俊美,眉宇间丝毫没有墨家人浸淫宅斗多年的阴郁与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与澹澹剑意,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光,专为打破黑暗而来。
就在他立定的瞬间,元婴巅峰的威压立时弥散而开,瞬间将两名侍从压得动弹不得。
“怎、怎会?!”侍卫甲最先反应过来,惊声道,“家主明明说他只有金丹修为!!!”
他们之所以敢来看守,便是因为墨书明特意交代过这少年修为只有金丹,他们两个元婴初期足以应付!
青年闻言,却挑了挑眉,面上却勾出了一丝讽意:“你们为何觉得,他说得就是正确的?”
他这一问,却着实将满目惊慌的二人问住了。见他们面色煞白,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青年却低笑一声,连人带剑顷刻间化光离去,徒留二人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侍卫甲:“这……这位是当初那位少家主吧?”
侍卫乙:“是啊!可他不是被如今的家主大人以谋害前家主的罪名逐出黄金台了吗……”
侍卫甲:“嘘!当心人家回来一剑劈了你!!!这都看不出来?肯定是回来找场子来了呗!我们这些小喽啰还是别掺和了,保命最要紧!”
墨书明躺在地上,几乎从未受过伤的娇贵身子一下子断了不少骨头,疼得他不停地倒吸着冷气。
蓦地,一道流云般清新缥缈的梅香飘入鼻尖,紧接着便是一道令人身心舒畅的清风拂面。墨书明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熨帖了,竟丝毫不再感到疼痛。
他迷迷糊糊地张开双眼,便望进一双月明如水的墨眸中。被这样一双温和包容的眼睛望着,墨书明神思一阵恍惚,只觉得仿若神魂都要被吸走似的。
“敢问墨家主,可知前任家主墨书成的下落?”
君无心含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却没令人感到任何压力。他轻声开口,声线轻而缥缈,却令墨书明想要忍不住将心中所有秘密全数抖出来。
墨书明愣愣地盯着他的眸子,眼中神光却逐渐混沌下来,浑浑噩噩道:“我做家主五年,才发现墨书成的病弱之症非是身体上的毛病,而是他在当年继任家主时便用秘法将神魂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留在体内,另一部分被他藏了起来……”
“哦?”君无心扬了扬眉梢,“那墨家主可知墨书成如今是什么状况?”
墨书明眼皮越来越沉,却还是忍不住盯着君无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