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來到了位于边境附近的密营,营地设在靠近安哥拉边境地带是因为便于撤退,政府军來清剿的时候可以随时转移到安哥拉境内,库巴的部队毕竟不敢越境追击,
营地很简陋,几顶茅草棚,几个搭在树上的吊床,一堆篝火,十來个人,就是陈马丁的全部家当,
胡清淞把刘子光拉到一旁,悄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抵抗军,”黑暗中,他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失望,
难怪,陈马丁的部下们连衣服都沒装备齐全,更别说现代化武器了,他们身上穿的是杂七杂八的平民服装,手中拿的是钢丝滑轮弓和砍刀,箭矢的羽翼是红红绿绿的塑料片,这套装备怎么都觉得不伦不类,
“西萨达摩亚人民的解放斗争尚处于起步阶段,所以正需要我们的无私支援啊,”刘子光拍拍胡清淞的肩膀,让他尽管放心,
但事实远比预料的还要艰难,据陈马丁说,他和他的家族已经被排斥出了反抗军的领导核心,博比殿下在伦敦拉到了一笔赞助,请了几位老牌的欧洲雇佣军帮自己打仗,又从刚果的军火贩子那里买了一批武器,雇佣了数百名久经沙场的前刚果军人,组建了忠于自己的武装部队,而他们这些部落战士却被打发回了老家,
“国王和将军都不可靠,现在,我们是为了自己而战,”说这话的时候,陈马丁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虽然这话说的慷慨激昂,但也不免带有一丝悲凉,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很抱歉把你和你的朋友拉到这场永远无法打赢的战争中來,这是我们的战争,不是你们的,你们还是回去吧,”
“不,这也是我的战争,我要为我的财产而战,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伍德庄园已经姓刘了,”刘子光微笑着说,
陈马丁眼睛一亮:“伍德庄园,那可是很大一块地方,听说库巴沒收了很多白人的无主财产,伍德庄园肯定也是其中之一,”
“沒错,小伙子,我來是要讨回我的合法财产的,我想,等革命成功以后,新政府不会不承认伍德先生和我签订的合同吧,”
“当然,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是上帝和拿破仑定下的法律,”陈马丁终于又兴奋起來,
“那么,在我的庄园内活动,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刘子光问道,
“当然不会,库巴的军队和警察主要在圣胡安城内活动,他们的手伸不到那么远,当然,你要有应付文度族民兵的准备,他们喜欢杀人抢东西,这一点是文度人几百年不变的传统,”
“现在圣胡安局势怎么样,”
“迫于国际压力,库巴起码不敢公开屠杀卡耶人了,现在圣胡安有很多外国人,联合国难民事务署的,非盟观察团的,还有一些记者什么的,你知道,这些记者最喜欢往有新闻的地方钻,真不知道大屠杀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这么说,我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圣胡安了,”
“当然,你是外国人,库巴不敢把你怎么着的,”
……
这一夜很漫长,非洲的夜晚静谧安详,在千百年來未曾被工业文明所破坏的原始丛林中睡觉,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质朴感觉,远道而來的客人们围着篝火,躺在吊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营地里來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刘子光的非洲军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