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蓝天,水鸟翱翔,长乐轮上的水手们都靠在船舷边,打量着亚丁港的异国风情,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船员们之间的友情大大加深了,对新船长的态度也从轻视、怠慢变成了尊敬、爱戴,长乐轮已经成为众人海上的家园,
货轮进港补充淡水、食物、燃油、各种滑油,船员们登岸休息,购物,稍事休整后长乐轮就将穿越红海,经过苏伊士运河抵达地中海,然后从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再向南行驶几千海里,才能抵达此行的目的地,西萨达摩亚,
亚丁湾岸边的一所高级饭店内,刘子光见到了在海上奔波了近一个月之久的陈金林,两人热情拥抱之后,刘子光感动的说:“老陈,你黑了,也瘦了,家里孩子才几个月大,就被我抓了抓丁出苦差,真是辛苦你了,”
“得了吧,说那么多漂亮话有什么居心,你这条破船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越是关键时刻越掉链子,我说这船不会是你小子从哪个拆船厂里捡來的报废货吧,”陈金林把雪白的船长大檐帽扣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接过刘子光递过來的冰镇啤酒说道,
“哪能呢,正儿八经的二手船,年头久了点,但质量还是很过硬的,”刘子光讪笑着,帮陈金林点上雪茄,这才落座,
陈金林把那份传真递了过去,刘子光扫了一眼说:“65是哪里的国际直拨代码,”
“查过了,是新加坡一家饭店里发來的传真,大概长乐轮在新加坡靠岸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陈金林翘起二郎腿,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
刘子光思索片刻道:“虽然不知道对手是谁,但较量才刚刚开始,相信有了这次挫折,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
陈金林说:“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派个突击队乘直升机杀过來,在红海或者地中海上把我们一锅端了,”
“只是稍有眉目的铁矿而已,用不着打打杀杀那么严重,再说了,主战场又不在这里,打掉长乐轮对他们來说,意义不大,”刘子光望着碧蓝的大海,胸有成竹地说道,
一天后,庞巴迪再次起飞,直飞安哥拉首都罗安达,西萨达摩亚国内局势不明,走陆路是相对可靠的途径,
飞机在罗安达国际机场降落之后,一位当地华商前來迎接他们,言谈之中能看得出他是胡清淞生意上的伙伴,专门做从安哥拉贩卖卡宾达树皮的生意,这是一种纯天然的壮阳药物,不需进行任何加工直接服用之后立刻见效,据说在首都权贵小圈子里,这东西供不应求,
华商提供了两辆车给他们,一辆载人的陆虎越野车,一辆拉给养的丰田皮卡,安哥拉刚从战乱中恢复过來沒几年,社会治安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华商还特地帮他们雇佣了两个带枪的当地保镖,
在罗安达逗留了几个小时之后,一行人就上路了,沿着公路向北进发,安哥拉的基础建设较差,出了首都之后公路就变成了砂石路面,道路上汽车也不是很多,旱季的热带草原风光令人感叹不止,同行的于教授望着窗外的莽原感慨道:“这就是黑非洲啊,”
刘子光奇道:“于教授,难道您以前沒來过非洲,”
于教授说:“年轻的时候來过,帮第三世界的阶级兄弟们找矿,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非洲还是沒变样啊,”
走了一路,谈了一路,天黑的时候,汽车终于开到了边界,非洲的国界大多是刀切一般的直线,就是沿用以前殖民时期的疆界,安哥拉和西萨达摩亚的边界是一条刚果河的支流,一座石桥旁边就是安哥拉边防警察的哨所,而对面则是黑灯瞎火的一片,隐约能听到丛林中猿猴的啼叫,
翻译和边防警察进行了简单的交涉,对方善意的建议他们,最好等天亮再过界,因为西萨达摩亚境内正在打内战,晚上过境怕是不安全,
于教授看看一片漆黑的河对岸,说:“要不然等明天再过境也不迟,反正带着帐篷呢,”
胡清淞笑而不语,看着刘子光,后者径直下车,到哨所里塞给边防警察们一些中国产的清凉油,这玩意在非洲广受欢迎,比给小费还管用,警察们眉开眼笑,黑手一挥,栏杆高高抬起,放他们过境了,
踏上对岸的土地,就算到了西萨达摩亚境内了,这个西非小国正在内乱之中,边境线形同虚设,连执勤军警都沒有,更别说给护照盖戳的海关人员了,
西萨达摩亚境内的道路明显比安哥拉的更差一些,道路早被黑土淹沒,只隐约能看到路的轮廓而已,至于路灯,更是痴心妄想,路虎越野车的大灯在漆黑的夜幕中划出两道光柱,照亮了前面的道路,一个黑人从路边出來,站在路中央摇晃着双手,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接咱们的人到了,”刘子光说,
來迎接他们的人级别不低,是西萨达摩亚流亡政府的外交与通商副大臣陈马丁阁下,听到刘子光的介绍,再看着这个身上围着中国产腈纶毛巾的黑人小伙儿,大家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欢迎來到西萨达摩亚,”陈马丁一口略带江北味的普通话立刻打消了他们的疑虑,看來这位副部级干部的受教育水平不低,至于身上只围了条毛巾,这大概是人家的民族传统吧,
陈马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