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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2 / 3)

薛刃露出了一丝窘迫,视线倏忽移开,又默默转了回来,欲言又止一番,也没说出话来。

谢云洲猜到他所想,道:“你想问我的腿是怎么回事?”

薛刃沉默片刻,硬邦邦地说:“没想问。”

“谁都有好奇心。”谢云洲低头看了眼腿上的疤痕,淡说道,“回大梁以后再告诉你。”

薛刃一怔,又盯着他看。

谢云洲一本正经地逗他:“不过关于这件事我有至少十种说法,要对你说哪种就不一定了,是真是假也要你自己判断。”

薛刃气结,擦掉脸上残存的水珠,不理他了。

“燕人属实是长得好看啊。”薛含看着他洗完脸后的样子,赞道,“混了西戎人的血脉也还这么好看。”

谢云洲也深以为然,而且西戎人的特征还让薛刃的长相更为出挑,精致艳丽的五官若配上燕人白皙的肤色怕是会显得阴柔,但配上小麦色的肌肤便不会如此,反而英气俊朗,碧蓝色的眼瞳也最是独特,烛光映照其上更添光彩。

“是个漂亮的小孩儿。”

临到睡觉,谢云洲也不忘再气一下薛刃,反正目前看来,薛刃在心里是接受了他是主上,不会打他。

使团又走了五日才正式到了东澜的都城,人人都有些累了,谢云洲更是憔悴了许多。

然而东澜并没有要他们好好休息几日的意思,白天拉着谢云洲聊和谈事宜,晚上还有吃不完的宴席。

不过喝酒的事都归了韩晖,谢云洲说自己不能饮酒,旁人想劝,末了被谢云洲那明明美极却又寒意彻骨的眼睛瞥一眼就不敢说话了。

毕竟大梁左相不好惹的名头当真是四海皆知,被大小世家奉为首座又在朝堂上如鱼得水三十年的右相杨世安可是亲口说过的,“此人真乃蛇蝎美人”。

东澜的文臣武将第一眼瞧见谢云洲无不叹其容颜,但也无人敢多看,就连当面夸一句都战战兢兢。

当年谢云洲初到京城,被太子举荐入朝,在一次宴席上,北乡侯酒后轻佻打量谢云洲,称他貌若西子,见他比见京城公子们追捧的第一花魁还让人把持不住。

那时的谢云洲只是一笑置之,在场官员也都没把他当回事,还跟着调笑附和。

一年后,谢云洲任大理寺卿,北乡侯为族人遮掩罪行杀害一对平民父子,此事败露后,北乡侯欲以乡侯爵之位抵罪,并赠与谢云洲黄金百两。

北乡侯本以为如此便万事大吉,谁料谢云洲退回黄金,直言道:“我只要北乡侯的眼睛和舌头来作抵。”

后来的事便人尽皆知,谢云洲挖了北乡侯的眼睛,又割去他的舌头,还上书夺去了他的爵位,最后这位曾在京城风光一时的北乡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凄惨潦倒地离开了京城,没多久就病亡了。

有人问谢云洲为何要对北乡侯下此狠手,谢云洲说:“他在一年前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明白了,在谢云洲眼里,北乡侯怕是在一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时至今日,这桩事还只是谢云洲心狠手辣的其中一件而已,他狠起来连自己都敢下手。

比如,之前司徒严胜想找谢云洲的把柄,谢云洲故意抛出一个自己在大理寺时贪赃枉法的假证,严胜以为真被他抓住了把柄,欣喜若狂,而谢云洲竟也甘愿被严胜抓进狱中。就在严胜以为胜券在握时,谢云洲安排好的人又放出了反证,之后便联合太子指责严胜以诬告之举排除异己,严胜为摆平此事元气大伤,右相一派也被挫了锐气。

而谢云洲那副病弱之躯,在狱中几日几乎去了半条命,病了大半个月才养回一点人样,这下子谁还不说一句“狠还是你谢云洲狠”。

东澜人对谢云洲的态度,薛刃都看在眼里,这几日谢云洲忙着与东澜人周旋,此次出使东澜似乎对谢云洲和太子都十分重要,谢云洲是必要和谈成功的,而他便忙着观察谢云洲,并暗自在心中揣摩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再与他听过的传闻一一比较。

经过几日的观察,谢云洲无疑是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之人,说话向来滴水不漏,而旁人却永远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不做正事时,谢云洲会表现得轻松一些,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清冷难近,话也不多。

偶尔,薛刃也发现谢云洲会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发呆,脸上看不出悲喜,可又无端让人觉得他像是有无尽的哀伤愁绪,单薄的身影亦是如此孤独。

这真是个复杂的人。

薛刃如是定论。

不过谢云洲对他倒是和颜悦色的,还常常带着浅笑,那天谢云洲为何收留他就很奇怪,还说他与自己有缘。

哪里有缘了,他身体好着呢,才不是那一副病秧子样。

原本他思来想去都不得其解,但看到谢云洲让薛含给他送的一桌子糕点,他又确认了一件事——谢云洲是真的把他当小孩儿看。

他跟谢云洲说,他母亲早年因病去世,父亲重病在床,他想去边境找些谋生之路,不想被北黎人抓走作奴隶,谢云洲看他那眼神他只能理解为蛇蝎美人可能是父爱泛滥了,想养个孩子,于是不吝露出点温柔和善来。

几天过去,他身上的伤口有些结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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