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这就带您回家休息。”
被推开之后,又一个下人前来搀扶,裴铭起直接给了人一拳,随后一脚踹出,却因醉酒厉害,身子来回摇晃,没能踹中。
一个踉跄,自己差点跌倒在地。
“酒,他妈的,酒。”
手突然高高举起,猛地砸下,碎了一地的瓷片。
有些砸在了宋修濂他们脚边,几人下意识后退几步,脸上尽是厌恶之色。
来的路上他们听报信的人说了事情的经过。
上午裴铭起来戏楼听戏,期间要了两壶酒,一股脑地全给喝了下去,喝完便撒起了酒疯,又是砸东西又是打人,还把叫过来的一个花旦给打伤了。
所幸人被抬了出去,腿骨折断,没有伤及性命。
宋修濂看着裴铭起的疯颠样,想起立承就是给这货醉酒后活活打死的,心中恶感腾地又深了几分,扭过头叫人提一桶水来。
待水来了,他从人手里接过桶,上前几步,“哗”的一下,一桶冰水从裴铭起头上悉数浇下。
寒月里的水透心彻骨,裴铭起猛然间受到刺激,“啊啊”大叫几声,一下子清醒过来。
“醒了?”这时,李叙过来几步,说,“醒了就跪下来给本皇子好生请礼。”
“皇子?”
几个下人脸上满是错愕,他们久居尚书府,没入过宫,自然不识得什么皇子。
当他们看到李叙掏出来一块镶了金边的令牌时,也不管真假,齐齐跪了下来。
“蠢货,算你们识相!”
李叙骂了一句,收起了令牌。
“哈哈哈”裴铭起突然大笑起来,“皇子?哪来的皇子,老子还皇帝呢!”方才那桶冷水只让他清醒了一会儿,并不能解他吃醉的酒。
这边还没疯够,脸上便火辣辣挨了李叙一脚。李叙脚重,直接给裴铭起飞踢在地。
之后稳稳落下,骂道:“狗东西,居然犯我父皇,我这就绑了你到他面前,治你个欺君之罪,砍了你的狗头。”
“来啊,取绳子来!”
李叙一声喝令,立马有人跑了出去。
“殿下,三殿下留情啊!”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哀戚,众人转身看去,见裴文眠战战兢兢走了上来。
“三殿下!”裴文眠走到李叙跟前,“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叩见三殿下,孽子醉了酒,说的全是糊涂话,还请三殿下手下留情,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裴铭起醉酒闹事后,立马有下人跑尚书府禀告给了裴文眠。裴文眠急冲冲赶来,刚踏进门便听到裴铭起那句“老子还皇帝呢”,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走带爬跑上楼来给逆子收拾烂场子。
那句忤逆之言,若是到了皇帝跟前,掉的可不只是裴铭起的脑袋,可是要灭他们裴氏满门的。
孽子,裴文眠心里大骂一声,喝了点浊尿就到处滋事,裴家迟早要断送在你手里。
“殿下!”心里一边骂裴铭起,一边给李叙叩头,腮边流下两道老泪。
“老臣叩请三殿下开恩哪!”
裴文眠泪垂涕泣,李叙心里多有不忍。他也清楚若真把裴铭起送到他父皇跟前,单就一句“老子还皇帝呢”,说不定父皇会斩他裴氏满门。
若真到了那样的境地,他的太子哥哥怎么办。皇兄自小病苦,待他却是十分的好,他不能让他再陷于苦痛之中。
李叙朝地上躺着的裴铭起看了一眼,对裴文眠说:“带他滚!”
裴文眠赶紧叫人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裴铭起,一边不住的磕头谢恩:“多谢三殿下,回去后老臣定会严惩孽子,戏楼里损坏的物件也会照价赔偿。”
李叙不言一声,看着他们出了戏楼。
“不错啊!”待人走远了,原文彰来到李叙身边,竖起大拇指夸赞,“越来越有皇子风范了,若非你来,舅舅我一时半刻还真搞不定这么个无赖。”
李叙笑道:“怕什么,对付这种疯狗,舅舅直接送官就是。”
原文彰摇头道:“怕是不成,尚书大人官阶大,舅舅我压制不过。”
李叙不屑道:“再大也压制不过你外甥我,舅舅尽管放手做,叙儿给你撑腰,咱不怕他。”
原文彰眉目舒展,笑意隐于眼底。
“好叙儿,得你这句话,舅舅很是欣慰,心里也是十分的踏实。”
甥舅二人的温馨画面传到宋修濂眼里时,宋修濂想起了李立承。
李立承在李叙这么大时,每日都被他逼着读书,他逼得有多紧,李立承叛逆期时反弹给他的戾气就有多凶猛。
几乎到了针尖对麦芒,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很少有李叙与原文彰这样温馨相处的时候。
可不管是针锋相对,还是温情密密,他都永远再不能拥有了。
站在满地狼藉的碎片堆里,宋修濂一阵失落,身心无力。
下午时候,裴尚书府。
从月来楼回来后,裴铭起被他父亲灌了醒酒汤,睡了一觉之后彻底清醒过来。
这会儿他正跪在裴文眠跟前,等候父亲的惩处。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落下,裴铭起脸上立时泛起了一片红印。
裴文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