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原文彰的话而退缩,面不改色道:“国家面前,不论出身,我身为皇子,更应该为民做表率。我父皇与皇兄管领朝中之事,我自该奋勇前线,守我国门,不教外敌入侵。”
歪头向谢忱,问:“谢忱,你与我一起吗?”
谢忱先看了他父亲一眼,而后才说:“我与三殿下一起。”
到底还是年少没经过事,才会说出这般无畏又不计后果的话。
宋景溪粘在谢忱身边,仰起小脸问:“哥哥要去哪里?景溪也要去。”
这话是问谢忱的,谢忱还没说什么,倒先引起了李叙的不满与不屑。
“你个小丫头家能去哪里,我与你谢忱哥哥去打仗,带你个丫头子做什么。”
一抬头正好对上宋修濂的眼睛,不知为何,李叙很快就避开了。
“李叙,慎言。”
谢广筠温声说了一句,李叙便闭口不言了,但想到他小舅要回来,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兴奋,眼睛不停地朝谢忱看,恨不能把心里所想全都说给他。
在座的几位大人面上却无多少喜色,甚至可以说是愁云惨淡。
“兔死狗烹,武彰这次若得回来,怕是要做笼禽槛兽。”
谢广筠的话让在座者不寒而栗,却又感同身受。
就在大家不知言何之时,门外急冲冲进来一人,那人走到程奂生跟前,说道:“老板,有人醉了酒在戏楼里撒疯,砸了好多东西,还把咱们的一个角儿打伤了。”
程奂生眉毛一皱:“是谁敢在月来楼滋事?”
那人道:“裴尚书家的次子,裴铭起。”
话音未落,程奂生已起了身。其他人也紧跟着站起,原文彰更是脸色难看,“是他?这事怕是有的缠了,我与你一道过去。”
面向几位同窗,拱手:“几位同窗,原某人待客不周,现下有事急需处理,还请各位在这里稍待,文彰过后便来。”
交待完便要拉着程奂生离去,身后却传来一声:“稍等!”
宋修濂前来一步,说道:“裴铭起恶名远扬,除了李裴两家,他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们这样过去怕是要吃亏。”
目光转到身后不远处的李叙身上,李叙年纪虽小,晓的事却不少,他也知裴铭起闹起事来凶多吉少,不放心他舅舅,于是便说:“舅舅,我同你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裴铭起闹成哪样,还能翻了天不成。”
原文彰倒不阻拦,只说:“好,咱们这就走。”
却听宋修濂又说:“算我一个,我也去。”
宋修濂只想看看醉酒的裴文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怎么就把一个活人生生给打死了。
最后,谢广筠和林溪辞留下来照看孩子们,宋修濂一行人去往月来楼。
月来楼是一间戏楼,为程奂生所开。
早些年间,原文彰尚在翰林院时,程奂生便随着来了京城。从戏多年,他也攒下不少积蓄,再加上原文彰的资助,他在京城开了一所戏园。
刚开始时生意不景气,慢慢地就好了起来。因着原家皇亲国戚的关系,戏园生意越做越好,十年间从最初的一所发展成如今的五六所。
程奂生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
这些都是谢广筠告知给宋修濂的。除了戏园外,谢广筠还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便是程奂生的身世。
原来程奂生是襄亲王的儿子,身上淌着的是皇室血脉。
襄亲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弟弟,生性风流,喜欢到处游玩。有一年他来到瞿州城,进了一家戏园,看了一场戏,便与一青衣好上了。
卿卿我我一个多月,为皇帝哥哥所召唤,不得已他得要回去。临走前他将一枚玉佩给了女人,算是给她的定情信物,还说很快他便能回来,要她等着他。
这一等便是半年,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女人托人出去找他,却得知他在回京的路上被人杀害的消息。
女人悲痛欲绝,若非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就跟着去了。
就这样在哀痛之中生下了程奂生。
程奂生四岁时,女人生病离世,带着襄亲王给她的定情玉佩一起入了土。
临终前母亲将他的身世告知给了他,要他以后一个人好好活着,他们会在九泉之下护佑他。
马车在街上疾驶而行,车窗外商铺楼阁晃眼而过,宋修濂想着谢广筠给他说的关于程奂生的事,不觉间想起初见程奂生时的情景来。
素白薄衫,面如冠玉,衣衫领角处绣有梅花图案,像极了花开富贵的牡丹。
原来这贵气与生俱来,血液里所带。
“到了。”程奂生说。
马车缓缓停下。
月来楼离原府不远,坐马车不过一刻来时。
刚走进院门,突然“咣当”声一闷响,四人立时停脚,二楼看台上扔了一把椅子下来。
伴随着裴铭起的骂声一道响起。
“人都死了吗?给老子拿酒来!”
在裴铭起的骂声中,四人上了楼。
二楼包厢里,裴铭起手握酒壶骂骂咧咧,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几个下人随在他身边,不时地上前劝说几句,却被裴铭起暴躁地推开。
“公子,您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