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最新鲜的食材, 那一定要早起逛逛早上的集市了。
既去早市,陆雨昭提前就开始想明的早餐,于是随口对顾昀说:“明日早食去外面吃吧。”
顾昀“啧”了声, 无可无不可地走了。
翌日一早,陆雨昭是被岁微叫醒的,顾昀已起床,坐在榻上悠哉喝着茶。
像是在这儿等醒来,等了好久了。
顾昀听到细微动静,起身走过来。
陆雨昭还没醒瞌睡,抱着引枕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 半懵半怔盯着少走过来的颀长身影。
他在床边停下, 拿着一把折扇的手背在身后略略倾身,夏衣薄,凸显出清癯而流畅的骨骼线条。宽袖袍扫过脸颊, 陆雨昭感觉到细微瘙痒,还未反应过来,顾昀微凉的细长手指就覆上了的脸颊。
“醒了?”顾昀拨开双颊睡乱的头,噙笑低声问。
陆雨昭非常乖地, 正准备点头,脸颊一疼, 被少恶作剧地一捏,“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醒,让我等好久,是谁说去早市的?”
“……”陆雨昭怒目瞪他, “啪”地一下拍开他的爪子,瞌睡瞬醒了。
一骨碌爬起来,把赶了出去, 洗漱穿戴。
岁微递水盆给陆雨昭洗脸,迟疑又不解道:“娘子,郎君为何迟迟不愿和你房啊?”
起初两个互相看不对眼、不情不愿的成婚。各自带着误解和偏,连也瞧不上这个纨绔。慢慢地,现这个姑爷不似传言的荒唐,甚至……有一种也说不上来的格魅力。
明眼都看得出,姑爷和自家娘子在相处中感情是逐渐升温的。娘子随口一句让郎君陪着去早市买田螺,郎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但不知为何,在房这件事上,却一直依旧保持原。一开始觉得是新婚夫妻的磨合,后来琢磨着抵是害羞,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呀?
岁微顿时心生焦虑。
不刻,想起什么脸一红,悄咪咪问:“娘、娘娘子,是不是郎君对那方面不甚感兴趣啊……”
正盐水漱口的陆雨昭差点没喷出来,“咳、咳咳……不是,你这小丫头……”
岁微越想越觉得对,对自己的推测深以为。
皱着小脸忧愁摇头,“那不行啊……”
“娘子,你上次去文家书肆,向文老板私下借阅的那、那个——”
陆雨昭在这一瞬心领会,脱口而出,“春、春宫图?”
岁微脸涨得通红,一把捂住陆雨昭的嘴。
之前在文是兮的私书架上随手翻到了这个,纯粹出于对于这个时代的小黄……哦不,成杂志的好奇想翻翻看,于是方方借了回去。
文是兮当时还笑,“你不怕给你夫君看到了?”
“啊?”陆雨昭状似苦恼想了会儿,不正经地玩笑讲,“我一个成了婚的妇,调剂调剂闺房生活嘛,倒是你哦,你怎么会收藏这种书哦……”
“收藏价值高罢了。”文是兮一本正经地说,“你可碰坏了,这是李宥先生的珍藏版,有价无市。”
陆雨昭明白过来岁微的意图,闷笑起来,促狭胡扯,“嘁,你以为你郎君没瞧过春宫图?看过就对房感兴趣了吗?”
小丫头,你真了,谁还没个懵懂好奇的青春少。家看得多了。
话音未落,顾昀推走了进来。
陆雨昭转头,和顾昀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良久,顾昀偏了下头,似笑非笑地勾唇,“什么图?”
陆雨昭:“……”
慢悠悠拨开了岁微的手,在顾昀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胡诌,“哦没什么,刚刚在和岁微讲一幅鸳鸯戏水图,画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走,不早了,我们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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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昭和岁微头也不回在前面走,仿佛后面饿鬼赶命,又仿佛在心虚什么。
这主仆二的对话,是一字不落飘进了顾昀的耳朵里的,从一个小丫头怀疑他对那方面不感兴趣开始。
顾昀折扇点了点下巴,自言自语道:“老那边,我是不是瞒好了。”
阿宽不明所以地问:“瞒什么?娘子喜欢扮男装去四处吃喝的事,还是偷偷开店的事?都是你替娘子打的掩护。”
“我是说……”顾昀笑着摇了摇头,“算了。”
一开始他是乐其成,这段关系的距离,这种夫妻关系,反倒现在……不知道如何打破了。
阿宽贼兮兮凑过来说:“郎君,难道是说,你不想和娘子分房睡了!”
顾昀扇子推开他的脸。
“那就睡一起呗,你们是结夫妻嘛。”阿宽挠头傻呵呵道。
顾昀稍顿。
顷刻,他唇角噙了笑,慈爱不已地摸了摸阿宽的脑袋,似有似无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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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在顾宅前乘坐马车,去万胜附近的早市,此处有肉行、鱼行等,即专卖鱼肉的面。道路两旁,菜贩摊子盈街,也有挑担沿街叫卖的。
卖早点的食摊也在其内,只在早上赶集出摊,多卖好做又简单、实惠又简单的平凡美味。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