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你相信我,他真的是衣帽架杀人魔,刚才还要杀我!我都看到了!目暮警官,你们不能只抓我啊!”
“他拿的是拖把。”
“不不不,就是他,那天晚上——就是记者拍到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拿着沉重的衣帽架殴打无辜社畜啊!”
“他只是个学生。”
“但他是打网球的,你们敢说他就没有一点犯案可能吗?他们可是能用球拍打出时空间裂缝的人啊!”
“……”
副社长挣扎着大喊那个少年就是你们要找的衣帽架杀人魔,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坚持要警察把刚才打晕他的人一起抓走。
目暮警部无奈地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把地上躺着的“凶器”——一根普通的拖把拿过来,还给梅谢公司的清洁工,然后对旁边的高木警官说,走吧,带犯人回警视厅。
案件终于告破。
原来梅谢公司的副社长因爱生恨,看不得社长结婚,就谋杀了社长,最终锒铛入狱。梅谢公司群龙无首,暂时由社长的姑妈一枝歌子女士处理事务。
记者们闻讯而来,却只看到呼啸而去的警车、习以为常地往外走的社会名流、飞出去参加会议的上班族……却哪里都找不到传闻中抢先制服犯人的少年。
“人呢?”
“刚才跟另一个初中生侦探直接跳窗跑了。”
记者们捶胸顿足,但很快就想好了新的标题:《不求名誉的少年神探!破案之后神秘失踪,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泽阵:我觉得你们写“让乌丸集团的神秘杀手飞快逃离的记者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更爆炸性一点。)
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戴眼镜的小学生侦探——江户川柯南走到冲矢昴身边,望向刚才两个初中生侦探紧急撤离的窗户,问:
“你认识他们?”
“认识,古桥町的两个学生,一个叫夏目,一个叫黑泽。”冲矢昴推了推眼镜。
他在看散场的人群。
刚才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吃着咖啡布丁离去的金发女孩的身影,那个发型让他想起了不知道在哪的母亲赤井玛丽。
应该是错觉吧。毕竟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比如说善良的阵君和阴暗的琴酒。
……
和琴酒“意外”长得很像的黑泽阵打了个喷嚏。
感觉有很讨厌的人在惦记他,肯定不是错觉,但首先排除雪莉。
刚才夏目忽然跟他说快跑,记者就要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黑泽阵往诸伏景光那边看了一眼,想起上次网球比赛后诸伏景光被记者拉着问东问西的遭遇,沉默,就和夏目从顶层的窗户翻下去,又从12层的露台转楼梯走后门离开,终于避开了那群记者。
他告别夏目往回走,打开手机,发现这件事的新闻已经被发出去了:
《天才少年侦探屡破奇案,有望成为东京新一代年轻侦探的领头人!》
《在诸位名侦探之前揪出犯人的初中生神探到底是何来历?让我们从他的家乡——旅游文化丰富的秋田县开始讲起》
《不会打网球,就不能成为一个好侦探?关西的名侦探服部平次发出质疑:剑道才是侦探的第一选择!》(服部平次: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啊?)
《女影星克丽丝·温亚德首次执导电影,称她要拍一个老朋……》
哦,后面还有垃圾广告,不看。
黑泽阵放下手机,开始认真地思考他的退休生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肯定是诸伏景光的错。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提前走了,那些擅长捕风捉影胡说八道的新闻媒体在警方的要求下隐去了未成年侦探的姓名,不然说不定还会有哪个三流侦探事务所向他发出邀请。
刚想到这,他就收到了消息:
From Iris(备注:夏目侦探)
-来我家的侦探事务所吧!你肯定能成为很棒的侦探!
黑泽阵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冷酷地回复“不去”,然后把该号码拉黑五分钟。
他对抛头露面的事……不,准确来说是对一切吵闹的东西没有兴趣,更没有兴趣去玩那些幼稚的侦探游戏。无论是尸体还是诡计,在组织的二十年里他已经见得够多。
别的不说,光组织里卧底叛徒废物勾心斗角的激烈过程,每个月都能上演几场大戏,黑泽阵是真的已经看腻了。
他,黑泽阵,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起码波本把组织干掉前是这样)。
……
古桥町3丁目,三本漆公寓。
老旧的公寓就像是这条陈旧街道里的一个符号,镶嵌在满是爬山虎的檐墙一角,楼下有家昭和时代就在的杂货店,再沿着街道走去,还能看到山坡上一座废弃的神社。
另一侧是酒吧、游戏厅、茶屋、书店、甜点屋、新开的侦探社,集市的入口隐隐约约藏在在早春的樱花后。明明走过一个街区就是繁华的都市,这里却像是被时代抛弃了二十年的一角。
黑泽阵穿过这条陈旧的街道,来到三本漆公寓,走上楼梯。
他走到二楼,却看到搬家公司的人正在往外搬东西,大件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