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进包里。
纪阮早就没脸见人痛苦扶额了。
知道自己闹了个大误会的李绥安双眼紧闭,对自己紧急进行心理建设。
片刻,他若无其事睁开眼,拿起纪阮的报告看。
顾修义收拾好包,搂着纪阮站起来,亲亲他的脸颊:“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李绥安也点头,盯着报告单:“确实,是一颗年轻又活蹦乱跳的心脏。”
他俩都这么说,纪阮也松了口气,笑着拉顾修义的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嘛,我没有心脏病的。”
·
心脏没能带给纪阮困扰。
顾修义却让他十分困扰。
纪阮发现,顾总谈恋爱真的特别喜欢肢体接触,从医院回来后,每天都对他亲亲抱抱,就连工作的时候也来捣乱。
下午纪阮在家里画图稿,白粤定的这幅基本弄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动工开始绣。
白粤的要求听起来繁琐复杂,顾修义也因为这个舍不得让他一直做,总用看仇人的目光盯着桌上的样稿。
但其实完成那样一幅作品对纪阮来说一点也不复杂。
顾总不知道,纪阮工作的最大阻碍,其实是他自己。
原本是平静的下午,因为顾总非要抱着他一起弄,而变得不太平静。
纪阮努力集中精力画图,却短短几分钟就不得不泄气。
他无奈只好推开顾修义:“顾总,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咬我耳朵了?体外机都快被你蹭掉了。”
“好的。”
“……不要摸我的腰。”
“好。”
“……摸肚子也不行!”
纪阮气得想摔笔,这样下去他还怎么工作嘛!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顾修义立刻顺毛:“你画你的,我就抱抱,不影响你。”
纪阮警告地瞪他一眼,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顾修义从后面抱着纪阮一起坐在床上,静静凝视纪阮白皙的侧脸,笑容逐渐染上隐晦的疼惜。
“看上去,是没有器质性病变的,照理说不会出现的心悸的问题。”那天在医院里医生看着报告单这么说。
“建议回家再观察一下,如果依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心理方面的问题。精神压力大,忧思多愁都有可能导致心悸。”
“注意休息,保持身心愉悦,如果没有好转,那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于是最近,顾修义晚上都极力要求和纪阮一起睡觉,纪阮白天看不出来,可睡着后就会显得异常不安。
大概他自己都不会发现,他睡觉时会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蜷缩起来,有时还会迷迷糊糊地说害怕。
虽然纪阮醒来后都说不记得,顾修义却能很明显地感觉出来,每当他做了噩梦,第二天精神就会差一些,比平时更容易累。
这绝不是个好现象。
而顾修义只能隐约察觉到,纪阮的不安和自己有关,因为他睡着后,偶尔会皱着眉头无意识地喊他的名字。
大概他能做的,只有竭尽所能给纪阮多一些安全感。
怀里的人动了动,引得顾修义回过神。
“怎么了宝贝?”他亲亲纪阮。
纪阮笑着往后躲:“你呼吸挠得我脖子痒。”
他双手抵上顾修义的胸膛,眼瞳柔软而清澈:“你这么喜欢亲亲啊?”
顾修义于是又吻了吻他的眉心,毫不保留地表达爱意:
“因为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