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截杀计划由马殊全权负责,先把人截下来,然后再交给自家先生处理,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他仔细的打听了那个新来的厅长家住哪里,几点下班,坐什么车的,自己开车还是司机开车,返家途中身边安不安排手下护送。
至于那新任厅长姓甚名谁,都一个将死之人了,何必在乎那些。
马殊便是作这般想的。
蒋弥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计划的事情。
他如往常一般的上班,折腾督办公署警·察厅的人,然后准备下班。
自从他发布了乌湾港口不准随便停船的命令,大家伙都已经心如死灰了,就等着看麻烦什么时候上门。
但后来,他们又知道了何槐轰走了马殊派来的手下。
顿时就都傻了。
他们赶忙一窝蜂的过去质问何槐,问他是不是找死,就算找死也不要拖累警·察厅的人,那马殊是谁的人,那可是活阎王的人,他就这么敢随便轰走!
何槐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肩膀一耸,双手摊开,笑眯眯的道:“轰走就轰走了呗,怕什么啊你们,真怂。”
一个上了年纪的档案室的资料员手指着何槐的鼻子,脸都涨红了,差点背过气去,“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又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冥顽不灵,毛头小子一个,和那新来的厅长一样!
“你喜欢逞英雄,你不怕死,可我们还怕死呢!”
众人吵嚷起来。
此时,蒋弥平静的从办公室出来。
“我让他轰人的,有什么问题就过来和我说,不要在工作时间说这些无聊的事情。”
有人实在看不过蒋弥的行事作风,率先走出人群。
愤怒的拽了拽身上的警·服大声道,“就我身上这件衣服,我还能穿几天?这饭碗我还能端几天,这都是拜你所赐!”
何槐面上挂笑的站起身来,声音微微压低,“你和谁这么说话呢,找死吧……”
蒋弥一个动作示意之后,何槐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蒋弥几步走近先前愤怒叫嚣着的那个人,垂眸看了看那人的警·服。
那人在蒋弥冷淡的目光中不由得一个寒颤,但又站稳了身子,抬头挺胸着。
“尸位素餐的东西,就算没有那个活阎王,你觉得能在我手底下能留几天。”
蒋弥平静说完之后,就偏头看向众人,没再留意那人红白交接的难堪脸色。
“大家好好做事,不用担心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我在一天,饭碗你们就端一天,现在,希望大家各司其职,做好份内的事情。”
大家伙面面相觑,不由得对蒋弥又有了几分莫名相信,也知道继续闹下去再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又都散开了。
徒留蒋弥和何槐留在原地。
何槐双臂抱怀讥笑一声,“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东西,还什么活阎王,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蒋弥顿了顿,“有空说这个,先把你该干的事情干好。”
何槐敛起讥笑,哦了一声,默默的又寻自己的事去做了。
一直到了晚上,大家伙陆续下班回家。
何槐抻个懒腰,去推开了蒋弥办公室的门,斜倚在门边。
“蒋哥,该下班了吧。”
蒋弥闻言放下钢笔,看了看左手腕表,八点多了,的确是到了下班的点了。
于是他合上文件,站起身来,“走吧。”
当初,蒋弥才来督办公署警·察厅就任的时候,厅里众人表面功夫还是做了的,想着给蒋弥配一个专属司机。
但蒋弥以自己会开车为由给拒绝了。
蒋弥在冬城内提前盘下了一个租价不菲的闲置公馆,给他和何槐两个人住着。
每天由何槐开车来上下班。
今天亦如往常一样。
何槐在前面开车,蒋弥坐在后座。
每天回公馆的路上都能看见华乐门顶部的那个闪烁着的霓虹灯牌。
何槐眼神瞥了一眼,随口道:“蒋哥,改天我们去那个华乐门玩玩怎么样。”
蒋弥手支着额头,眼皮掀起,并不在乎何槐想去华乐门的事情,“你要去就去。”
何槐一边开车一边说话,“我一个人去多没劲啊。”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经过回公馆必经之路的一条街道上。
蒋弥敏锐的发现这街两边的商铺大门突兀的紧锁起来,死气沉沉的很,与往常的晚上截然不同。
路上半个行人也无,就连鸡鸣狗叫的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过分,除了两边昏暗的路灯还在亮着。
蒋弥皱了皱眉,“把枪别好,轻易不要开枪。”
何槐毕竟和蒋弥一样在民·国中央警·官学校呆了三年出来,警觉性也不低。
何槐迅速敛起嬉笑的神色,手依然稳稳的握紧方向盘,“知道,蒋哥。”
车继续平稳的开着,直到前面的三岔路口处从左右两边开来四辆黑色福特车。
那四辆黑色福特车行进间有秩有序,像是安排好了一样,接着四辆车猛的一个急刹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来。
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