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悍出事的事情先传到了蒋悍手底下的人。
但却被程绽以雷霆手段压了下来,半点风声也冒不出来。
蒋家的人除了蒋弥,都是在事发好几天之后才知道的。
蒋蔓自然也知道了,她明白现在蒋弥重伤刚愈,决不能透半点消息过去,要不然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于是她咬着牙,红着眼去程绽那里质问。
“我大伯呢,大伯呢!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蒋蔓直接推门而入,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拦她。
程绽声音沙哑,眼下泛着青,身形愈发瘦削,“已经派大批人手去搜寻了。”
“搜?搜什么!搜尸体吗!”
蒋蔓气昏了头,眼里含泪倒退几步,声音拔高道:“我要告诉蒋弥去,我要去找大伯!”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程绽站在她身后,声音泛着前所未有的凉,声音轻缓,“站住,你要是敢告诉他,你自己掂量后果。”
只不过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罢了,蒋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愣在原地迈不动步子,寒气顺着她的脊梁蜿蜒而上,漫至四肢百骸。
她牙关都在打颤,腿肚子发软,险些站不住身子,“所以呢,你准备瞒他一辈子是吗!”
程绽身形微微踉跄,却又挺直脊梁。
“他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他会找到一个最好的办法,会有的,会有的,程绽这么告诉自己。
蒋蔓回去之后,又哭又闹,但却没去蒋弥那里闹过分毫,动静都没传出去,外人只以为蒋蔓又在家发大小姐脾气了。
而蒋弥则在家里继续调养着身体。
他自然不知道蒋悍出事的事情,也不知道蒋蔓大闹的事情。
这平常日子里蒋蔓总会过来陪陪他,可蒋蔓也好几天没有再过来了。
蒋弥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也觉得无所谓,他只是想以蒋蔓那个性格,估计也没什么耐心一直过来这陪着一个伤护。
倒是程绽来的愈发勤了。
有时候是带着补品,有时候是带些新鲜玩意过来。
这日午后。
程绽又过来登门拜访了,但却没看见蒋弥的人。
直到程绽被小丫环领到了后院。
而蒋弥正靠在藤椅上,手上拿着本半垂的书,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自此蒋弥受伤之后,他总是容易犯困,有时候坐着坐着就会睡过去,蒋宅的人都不会去打扰他,顶多是上前去盖一件薄毯子。
外面日头刚好,蒋弥靠着的位置上面就是葡萄藤架,茂密的繁枝绿叶遮住了刺眼的日光,唯剩融融的暖意。
程绽静静站在一旁,只远远的看着,始终没有上前。
院子里面安静极了,唯有阵阵清风浮动,带起撩人的桂花香萦绕鼻间。
直到,蒋弥的唇间似乎什么轻触到,微微发痒。
等蒋弥醒来的时候,那股痒意好像犹在唇间。
他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怔忡的坐了一会,倒是什么都没有多想,合上手里的书,转身回到了屋子里面。
却没想到在厅堂里面却看见了程绽。
蒋弥愣了愣,程绽这几天都是晚上才能抽空过来蒋宅一趟,从来都没有白天来过。
他走上前去喊了一声,“程哥?”
程绽端坐那里,听到蒋弥的声音,立时回过头去笑了笑,“蒋少爷。”
蒋弥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过去坐在程绽的对面。
“程哥,你今天怎么得空了。”
蒋弥拿起茶盏顺手给程绽倒了一杯水,然后抬头问他。
程绽指尖扶正镜框,面上挂着清浅的笑,双手搭在袍子上面,“最近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寻空过来看看你。”
蒋弥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口水,“哦……那程哥,你知道我爸怎么还没回来吗。”
程绽搭在袍子上面的指尖微微一颤,平淡从容的道:“蒋先生昨天刚传消息给我,说多留几天,处理一下老宅的翻修事宜,他怕打扰你养伤,于是就直接和我说了。”
蒋弥皱了皱眉,这的确是蒋悍的行事作风,自此自己受伤以来,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再和自己说,只一直放家里养着。
但蒋弥还是有事情要问的。
“程哥,青龙帮会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最近他们还有什么新动作吗。”
当初在华乐门闹事的那群人是谁,不用蒋悍亲自告诉蒋弥,外面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毕竟上次在华乐门,有不少人受了伤,其中不乏一些有权有势的客人。
他们也知道青龙帮会就像一泡臭狗屎,踩了都嫌脏脚,于是许多人都把矛头对准了蒋家,毕竟是因为蒋家和青龙帮会之间有嫌隙,才会使他们无辜受累。
蒋悍前段日子虽然什么都没有和蒋弥说,但蒋弥也能看出蒋悍处理这些麻烦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现在蒋悍回去老宅了。
这些事情自然是落到了程绽身上。
蒋弥怕程绽一个人忙不过来,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还能帮上什么忙。
程绽听完蒋弥的问话,微微叹气,“蒋少爷,青龙帮会的帮主连着副帮主已经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