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才稍缓许多。
沈岁寒亦是心里不安,在屏风外绕个不停,时刻关注屋内境况,口中不忍道几句,“都这个时候,他魏砚真若有心怎会不陪在这,还去巡那个狗屁城池!”
王氏擦擦泪,对他道:“你少说几句吧,绾绾还在里面。”
这些话沈瑜卿自是听了,她握住绿荷的手,汗水湿透乌发,唇都是白的,声音微微,“魏砚他…还没回吗?”
绿荷不忍,硬是憋回眼里的泪,“小姐,王爷他快回来了。”
干净的薄被罩住,接生的稳婆在下面忙出一身冷汗,脸朝沈瑜卿:“王妃娘娘,您再用些力,用些力孩子就出来了。”
起初沈瑜卿还是有力气的,不知为何,后来脑中一片昏沉,竟像是没了意识,眼前乌黑,什么都看不清。
她陷入到一个梦境中。
梦里颓垣断壁,满目疮痍。她被压在乱石下,呼吸微弱,像是快死了般。
不知过了多久,压在身上的乱石才被推开,沈瑜卿凭借最后的意识抓住那人衣角,她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那人是谁,到最后彻底不记得了。
“卿卿…卿卿…”
沈瑜卿听见有人在叫她,压抑隐忍,一声接着一声,她手被攥得发疼,眉心蹙了下,眸缓缓睁开。
眼前是姗姗来迟的男人,大掌握着她的手,眉峰压低,眼眶似是有几许猩红,黑眸牢牢盯住她,仿佛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
沈瑜卿声音虚弱,眼角不觉滑出泪珠,咬唇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