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云村走路要半个多小时。
比起繁重的农活儿,这几步路不算什么。
杨晓红领着他们,抄小路七拐八拐到达目的地。村委办里,已有四位姑娘等在那里。
其中一名姑娘看见苏鸢,激动出声,“苏同志,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苏鸢定睛一看,原来是冯书苗。火车上的缘分让两人一见如故,再次相遇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十分亲昵。
这时,村里的妇女主任出声道:“大家静一静!距离十一没几天了,咱们先把节目定下来!”
合唱还是舞蹈,由大家投票决定。
比起跳舞,合唱比较容易些,几乎所有人都选了大合唱。为了不拖后腿,苏鸢举起右手,自爆道:“领导,我五音不全,可能会拖累大家。”
妇女主任转头看向她,蹙眉问:“你是那位军嫂?”
苏鸢眨了眨眼睛,十分心虚得“嗯”了一声。
“那没事,五音不全不算大毛病,到时候干嘎巴嘴就行,谁也看不出来。”
“……”
领导都这么说了,苏鸢抿了抿唇,没再发表意见。
最后,大合唱的曲目定为《洪湖水浪打浪》。
这首歌,苏鸢很熟悉,以前坐在钢琴前练习过无数次,还和傅墨白一起弹奏过。
熟悉的旋律响起,她只张嘴没出声,很怕扰乱别人的正常发挥……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每隔三五天,会进行一次练习。有时候,他们还私底下聚在一起,练歌聊天,互相交流各村的八卦新闻。
某日,练完大合唱,大家坐在村委办门前的大榕树下吃冰棍。
苏鸢问向杨晓红,“你认识方德胜吗?那人怎么样?”
杨晓红听了脸色一变,“怎么?他骚扰你了?”
“没有,只是听别人提过他。”
“那就好……”杨晓红长舒一口气。
又说:“你以后见着他千万别招惹,他不是啥好人。”
“方德胜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
杨晓红沉默一瞬,把苏鸢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能跟别人提是我说的。”
“好,我不说。”
两人对视,彼此信任。
接下来,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故事。
在六年前,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叫作姜雪,是姜松的堂姐,当时上门求娶的人特别多。
可姜雪最大的心愿是考进文工团,当一名优秀的女兵。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跟方德胜处上了对象,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尤其是姜家人,完全接受不了。
那时候,方德胜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流子,除了家庭条件不错,一无是处。
许是全部心思放在了搞对象上,姜雪不再提考文工团的事。次年的军民大联欢,姜雪没报名,方二丫却成功选入文工团,这对姜雪打击不小,整日闷闷不乐的。
没过多久,村里传出方德胜和某寡妇有私情,姜雪得知后大闹一通,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姜雪父母受不了打击,天天去方家闹,村干部劝说无效,最后查明寡妇这事只是谣言,反而给姜雪扣了个心眼小的帽子。
气得姜家父母大病一场,搬去隔壁村再也没回来。
到现在,方姜两家仍然势不两立,算是结了死仇。
还有,不是所有村民都信这个调查结果,以至于方德胜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连个媳妇都娶不着。
苏鸢听完整个故事的始末,心情颇为复杂。她终于明白,去镇上那天,姜松怒容下的隐忍。
如果换作是她,可能打死对方的心都有。
“那个方二丫和方德胜是什么关系?”
“亲兄妹。自从方二丫离开后,五年没回村,方家人也不埋怨,好像一直有书信往来。”
苏鸢轻拧眉心,莫名觉得这其中好像有某种联系,却一时没捋清。
傍晚,回到姜家。
姜松正坐在院子里,辅导他妹写功课。他没念过几年书,对很多题也是两眼一抹黑。
可为了维护兄长威严,只能不懂装懂。
“哥,你到底会不会啊?都十分钟了,你还没把这道题解出来。”
姜原撅着嘴,对其十分不满。
姜松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余光瞄到苏鸢,立马起身求助道:“苏同志,你回来得正好!快帮我瞧瞧这题,太难了。”
苏鸢笑着走向他们,坐在了姜原身边。
夜风中,飘着茉莉的花香。
她拿过书本,柔声问:“哪道题不会?”
姜原是个颜控,望着她那张极其漂亮的脸蛋,不复刚才的娇蛮,乖顺得不行。
忙指着一页题,说:“姐,这些我全不会,你能都讲讲吗?”
“??”
看向那些题,苏鸢忍不住问:“你上课时没认真听吗?”
为在漂亮姐姐面前表现自己,姜原赶紧解释,“我们的数学老师突然生病了,暂时没人教课,大家都自学呢,我不会很正常。”
苏鸢默了默,轻声安慰:“以后有不会的题,你可以直接问我,我随时都有空。”
见她人美心善,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