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白。
怎么会想到他呢?
苏鸢赶紧收起思绪,不再乱想。
前方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铁轨,刚好有火车将在这里经过。马车被迫停下来,“当当当”的信号音在此时响彻耳边。
在马车旁停了一辆自行车也在等火车,骑车人闲来无事转过头,先是看了看苏鸢和沈晴,然后笑嘻嘻地问向姜松,“这是咱村新来的知青?你们打算去哪儿啊?”
面对此人,姜松皱紧眉头,咬牙切齿道:“去哪儿跟你没关系,最好别招惹我。”
“嘿?!你咋说话呢?你们姜家可真能记仇!”
两人怒目圆睁,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火车缓缓驶来,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由远及近,连地面都跟着震动,震到人心里。
苏鸢默默打量着骑车人,年纪不大,一身白衫黑裤,像个知青。就是不知道,姜松为什么讨厌他?
随着火车驶过,道口栏杆渐渐升起,姜松没再理会那人,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对方见状,只敢小声骂骂咧咧,紧接着,蹬动自行车扬长而去。
沈晴憋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姜同志,他是谁啊?你俩有仇吗?”
姜松因赶车没回头,过了半晌才回答:“他叫方德胜,不是个好人,你们以后离他远点儿。”
“嗯嗯,我肯定离他远远的!”
沈晴忙点头,很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苏鸢搜索几天前的记忆,发现姜松从没跟她提过关于方德胜或是方家的八卦。心想:这两人的关系,也许没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很快,他们到达镇上,她和沈晴在供销社门前下车,姜松则去学校找妹妹。
为了参加军民大联欢,沈晴打算买一双白鞋,以前的白鞋有些发黄了,穿到舞台上不好看。
苏鸢什么都没买,只陪她逛。
除了白鞋,沈晴还买了头花、雪花膏、一斤水果糖,花起钱来毫不手软。
买完东西后,两人出门右转,找到一家修钢笔的摊位,苏鸢拿出坏掉的钢笔递给维修师傅。
对方只瞧一眼,便说道:“你拿回去吧,我这儿没有能换的笔尖。”
出乎意料的结果,让苏鸢一愣,忙拿回钢笔问:“那您知道哪里能换吗?”
“这牌子的钢笔只能去市里修,像咱们这种小地方修不了。”
“好吧,谢谢您。”
苏鸢带着失落的心情,把钢笔装回挎包里。
沈晴见状,眼珠儿一转,劝慰道:“你别太难过,等十一大联欢,咱们去青山市表演节目,顺便把钢笔修好呗。”
从白云村到青山市的客车,每周只有一趟,出门必须要有村里开的介绍信。
马上就要秋收了,想请假没那么容易,苏鸢认真想了想,决定还是参加那个大联欢吧。
不然,想把钢笔修好,可能要等到入冬了……
在回村之前,他们又来到邮局。
周末,这里人很多,需要排队才能领到包裹。沈晴站在队伍其中,回想着刚刚在铁轨旁的那一幕,忍不住笑。
“不知道为啥,姜松那张脸总在我脑子里出现,刚才他那凶巴巴的样子可真男人!”
“……”
听了这话,苏鸢的脑海中也不自觉地浮现一张俊脸,她连忙挥掉,并转移话题:“今天领的包裹,是你在下乡前寄的吗?”
“对,我妈怕我冷,走街串巷换了不少棉花回来,絮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和褥子。又怕我拿不动,这才邮寄过来。”
沈晴父母都是国营大厂的工人,家庭条件不错,哪怕家里孩子多也没厚此薄彼。提到父母给予的爱,她脸上尽是骄傲和幸福。
苏鸢见了不禁猜想,自己亲生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
此时,在京市。
张兰娟苦着脸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燕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幅画面,好奇走过来问:“妈,您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如见到救星般,张兰娟立马坐直了回答:“燕子,我想吃西城的核桃酥,你能不能帮我买回来?”
说着就要掏钱,却被文燕及时阻止了,“妈,我还有重要事要做,真没空。不如您让小雪去买吧,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肯定会帮您跑腿的。”
提到赵小雪,张兰娟的脸色更不好了。
“那孩子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不见人影。家务活也不干,全都由我干,真是欠了她的。”
如果是以前,苏鸢会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会跑到西城给她买最爱的核桃酥,如今一切都没了。
见其一脸埋怨,文燕笑了,“妈,亲生母女哪有隔夜仇,我劝您还是慢慢适应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张兰娟哪能听不出她的幸灾乐祸,不由得心中一梗,有股气上不来,憋得很。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是半个月后。
除了苏鸢和沈晴,村里还有一名叫杨晓红的姑娘参加大联欢。
其他人为了挣工分,都不愿意报名。
隔壁村是四个人,比他们村多了一个。排练地点定在隔壁村的村委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