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高强度的训练下,体格早已脱去了少年的青涩,黑色衬衫被一身健硕的肌肉撑着,袖口挽起,露出一节冷硬的手臂。
他搭着腿,姿态有些倦懒。
半小时后,车开进银烁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银烁是当地最豪华的度假村酒店,光看外表就宛如一座华丽的皇宫。水上游乐园,奢侈品购物广场,美食街,电影院,休闲会所,里面应有尽有,客人进来之后,几乎不用出酒店,有钱恨不得能在这待到天荒地老。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座极尽豪华和奢靡的娱乐场,是赌客们的天堂。
孟家这几年大肆买地,炒房产,但娱乐场仍旧是孟家收入的大头,占了百分之五十的比重,孟绍华的六个亲儿子争家产,争的就是这块赌牌,在泼天的财富前,亲情成了可有可无的点缀,或者是累赘,更何况,六个儿子分属三个妈,不斗都不可能。
为了争家产,手段可谓肮脏下流,甚至有给亲哥哥下春//药,找媒体爆不雅照。
令人大跌眼镜,一手建立了孟氏帝国的孟绍华把银烁的管理权给了孟修白,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
自然,孟家的矛盾更尖锐,几个兄弟之间暗潮汹涌,日日上演大戏。
孟修白从车上下来,立刻有赌场的经理上来汇报现况。
“死人没。”孟修白长腿跨进电梯,冷淡地问。
“没、这倒没......双方还是有理智的。”经理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面前的男人是比孟家六个少爷更可怕的存在。
“那就不是大事。”孟修白示意经理去账房拿一百万筹码,“找个嘴乖的送来。”
贵宾厅和普通厅分开,在次顶楼。打开包厢门,孟修白脚步一顿,真是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他嘴角划过一丝鄙夷。
孟斛将他脸上的这点鄙夷看得一清二楚。
孟修白没有管坐在沙发上的孟斛,挺拔的身躯绕过一堆障碍物,走到那脸色阴沉的客人跟前。
“抱歉,胡老板,让你在这体验不好,是我们的不对。”
“你是孟修白?”姓胡的抬头,看他一眼。
面前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不怒自威,一身冷肃也挡不住杀伐气。
“对,是我。”孟修白颌首,声音低沉。
“你们孟家的人把我的人给打了,你看,这事怎么了。你们好歹也是正规场子,我一年来这里三四次,次次都是上千万的消费,要赶客也不是这么个赶法。”
孟修白笑了笑,冷戾的脸上倒是罕见的耐心,“您是我们的贵客,哪里有赶这个道理。”
一个穿着制服的少年端着托盘走进来,那托盘上赫然是一盒整整齐齐的筹码。一百万。
孟修白亲自接过盒子,放在茶几上,“虽然不多,但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知道这三瓜两枣您胡老板不放在眼里,就当是给兄弟们的车马费。在场子里随便玩玩,买个开心,您在酒店里的其他消费也都走我的账,您看怎么样?”
胡老板笑了声,倒也不客气,给底下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将这一百万筹码拿走。
他这才调子慢悠悠地:“东西我收了,给你孟先生一个面子。”
经理刚要松口气,又猛地提起来——
“可阿彬的腿被敲断了,这账怎么算。”
孟修白看了一眼叫阿彬的男人,他坐在地上,抱着一条已经破败的腿,动都动不了。医护人员就在边上,他不配合,在那不停地哎哟。
“我四哥的人弄的。”孟修白微笑。
胡老板哼了声:“那还用说。”
孟修白问:“阿彬,你看清楚是谁打的你吗。”
阿彬嚷嚷:“当时那么混乱,我怎么知道。总不可能是我自己摔断的!”
“你他妈放屁!就是你个蠢货自己摔断的!”孟斛手底下的廣仔拍着桌子怒喝,脸上涨的通红。
孟修白倏地转头,一双深冷的黑眸看向廣仔。
那廣仔打了个寒颤。
胡老板冷笑:“孟先生,这就是你们银烁的规矩?我要是把今儿这事捅大了,闹出去,我看你们这场子怎么开下去。恐怕也没人敢来了!连客人都打!”
孟修白滚了滚喉结,转了一圈小指的尾戒,平静地说:“我给您一个交代。”
胡老板瞥他,唇瓣扯了下。并不信他这番说辞。
孟修白面无表情,俯身捡起一根钢管,也不知是谁扔的。不疾不徐走到廣仔面前,全场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哐当一声,廣仔捂着小腿,浑身疼得直冒冷汗,人就这样从椅子上挪了下去,疼到昏厥。
他敲断了廣仔的腿。
“孟修白!”
孟斛双眼瞪大,不敢相信孟修白敢当着他的面,教训了他的人。
他妈的,到底是谁姓孟!这条看门狗无法无天了!
孟修白听不见,随手把钢管扔在地上,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一包烟,抖了一根,修长的手指拿着,走到胡老板面前递过去,也不言语,微微躬身的动作没有丝毫卑微之色。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没有情绪,像一张黑纸,像一片没有群星的夜色。
胡老板大笑起来,接过那根烟,“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