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被被别人抱住,被别人亲吻……
不;
他忍受不了。
就连子爵殿下的冷漠,他都无法忍受。
还溢着鲜血的手指再度深深按压在尖牙上,尖锐的疼痛唤起了斯诺的神志和记忆,哪怕这样的疼痛瞬间就被血族麻醉的特性所消弭;
卑微和顺从,从来都换不来想要的东西,只会一次次看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次次被夺走,甚至毁灭;
这一点,他有绝对的经验。
幽暗里,魆黑的视线仿佛冲破了阻碍,恣意落在沐言在黑暗里依旧明媚瑰丽的脸上;
“可我,不想再当殿下的血仆。”
沐言失焦的红眸满是茫然和无措,仿佛遇到他从未想象过的场景;
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跟着自己混没意思、喜欢自己没意思,要放弃自己了?
但这样味道好的血液,真的很难找;
沐言纠结着要不要挽留,又该给出怎样的承诺和条件比较好;
然后脖颈就被咬了一下。
血仆猎手有着出色的感官,没有半点光线渗入的地下格子里,他依旧能看到沐言颈上的一道红痕;
那道红痕上,还有着其他血族的气味;
如同昭示所有物的印章。
他也要这样。
他也要在自己想要完整占有的东西上面,从头到尾,都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告诫所有的觊觎者。
黑暗里沐言被迫仰着颈,来不及吞咽的血流仍旧在溢出,将睡袍的前襟染出大片的玫瑰印记。
粗糙的布料被垫在沐言的背后,避免被擦伤,但粗糙的布料隔着柔软的睡袍依旧把细腻的脊背磨伤,一阵一阵的刺疼;
窸窸窣窣的声响,混着湿润的细微水声响起,细小的摩擦声几乎听不到。
沐言在黑暗里脊背绷出满弓的弧度,尖牙受不住地撕咬已经被尖牙扎得十分恐怖的手指,紧接着又讨好的用软舌舔舐手指上的伤口;
看着可怖的伤口在血族的舔吻下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只有噬骨的酥痒。
按照血仆的要求,沐言竭力地,断断续续把上面的血渍尽量舔食干净,连舌头都被粗糙的指腹磨得有些疼。
他努力攀住宽肩,不让自己太过激烈地下落,摇着有些湿润的头发,晃掉眼角的泪水;
“够了……”
“吃、吃不下了……”
“哪里吃不了了?”
沐言避开手指,几近献媚地去吻卑贱血仆的唇角,无声的泪珠把脸颊润得湿透,发出一点软糯的气音;
“都、都吃不下了……”
宽大的睡袍遮掩下微晃的腿,在潮湿的地上滴落几滴微凉的液体;
沐言嫌弃地披上已经沾了泥的外套。
进食后,即便仍有些虚弱,但血族的力量重新回归总算将无力的感受驱散,沐言回到寝殿,洗了个热水澡。
第二天一早,沐言就喊来了管家。
“有个叫做小诺的血仆,把他给我带过来。”
管家不多时就回来了;
“子爵,我们这里没有叫做小诺的血仆。”
“没有?”
沐言正在花园里的吊椅沙发上小憩;
“不可能。”
“应该是这段时间被带去的血仆那边的。”
“那就更没有了。”
管家手里就拿着血仆的名单簿。
沐言愣了一下,那昨晚的是谁?